何悠悠不理他,将剩下的半瓶药装好,放在他的锦囊里。
赵长卿眯着眼睛,语气里满是危险的意味。
“何悠悠,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何悠悠:你让我怎么跟你解释呢?要不咱从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开始讲起……
时空扭曲是如何形成的?
但她是个理智而狡猾的成年人,不会在无谓的自证中消耗自己。
解释?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这个问题,她选择用自己的方式绕开。
何悠悠无视他那存在感十足的注视目光,轻轻俯下身去,假装在认真地察看他的伤口。
看得很仔细,脸和他的身体离得很近。
鼻尖差点都要触到他的皮肤,她的眼睛近得连赵长卿身上的汗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何悠悠悄悄伸出一根食指,绕着那伤口,缓缓地,轻轻地画了一个圈。
赵长卿只觉得指尖划过的皮肤上,传来一阵酥痒。
“还好,出血暂时止住了,你不要动,就躺在这里养着吧,明早就结痂了。”何悠悠淡淡地说道。
她说话时,呼吸轻轻地喷在他腰腹部的皮肤上。
立时便看见赵长卿身上的根根汗毛倒竖。
何悠悠不动声色,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接着,慢慢地坐起身来,平静地注视着他裸露的上半身:“冷了吧?你看你,都起鸡皮疙瘩了。”
解决麻烦最好的方法,就是制造另一个麻烦。
化解尴尬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事情变得更尴尬。
何悠悠脱下自己的狐狸皮裘,盖在他身上。
盖得很有技巧,狐狸毛领子刚刚好盖住他的鼻尖。
何悠悠的这件狐狸皮裘上,还带着淡淡的香水味儿。
至于为什么喷香水,只能怪古代皮裘的制作技术不太完善,去味不彻底。
就算是再高级的皮草,也会带着一点点动物的气味。
皮裘盖上去之后,她满意地看见赵长卿的耳尖,染上了一点绯红色。
暧昧,永远是对付男人的利器。
但凡是能让自己占尽先机的手段,何悠悠什么都会。
看着赵长卿全身绷紧的样子,何悠悠笑了。
这下,他可没心思跟自己要解释了吧?
何悠悠站在榻边,又弯下腰,附在他耳边说:“赵公子,你这帐里有水,我多日没洗澡了,现在去擦洗一下身体,你可不许偷看哦……”
赵长卿耳尖的绯色更深。
露在皮裘外的两只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何悠悠。
“……而且,也不许偷听。”
说着,她将手里的两个棉球塞进他的耳朵里。
赵长卿看着她转身而去,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胁下的伤口,那股酥麻的感觉犹在,她手指的余温仍在。
暗暗攥紧的拳头,指甲快要嵌入掌心。
方才,他就是死死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才克制住想要抓住她手指的冲动。
何悠悠……
你这个……
何悠悠这个撩完就走的女人,此刻已经跑去屏风后头了。
屏风后,正是这大帐里被分隔开的卧室部分。
角落里有一桶水,应该是手下给赵长卿打来,供他洗手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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