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悠悠点点头:“那是自然。”
“货既售出,概不退换。”
何悠悠眯起眼睛:“可以。”
她倒要看看,这鸨母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鸨母走到后堂,向下人交待了几句,立时便有人领命而去。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何悠悠听见凌乱的脚步声从后堂传来。
很快,视线里便出现了几个人影。
只见几个小厮,七手八脚地抬着一块门板,门板上铺着一领竹席。
看得出来竹席有些年头,缝隙处已然发黑,藏着些灰尘污垢。
包边的棉布也磨得不成样子。
席上卧着病恹恹的一人。
仔细看时,见那人肤色黝黑,正是阿狸。
他身上衣裳不知被什么撕扯出几个烂洞,浑身斑斑点点,全是血迹。
胳膊和腿各有一只,用木棍固定住,并缠上了布条。
看上去,竟是一副受伤骨折的惨状。
更惨的是,他的脸上,竟多了一道疤痕,尚在流血。
何悠悠并不慌,只拿一双冷静的眼盯住鸨母。
她长得本就面相清冷,这一双冷眸,更是让人望而生寒。
鸨母心里发虚,强撑笑容:“韩娘子,我家阿狸若是完好时,就凭他的才气,能去贵宦家中做伴读,少说也能卖出上百两的好价钱。现下人是伤了,但还能治,将养个一年半载,兴许就好了。我也是寻摸着,与其养着他耗费银钱水米,不如给韩娘子做个人情,这才收了您十两银子便宜卖了。您且去外头打听打听,我翠华楼往外卖人,什么时候卖过这个价?就算是个茶水小厮,我们调教出来的,那伶俐劲儿,别处是不能比的。”
何悠悠听完,并不和她争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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