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永璞上前道:“大爷,给我剃个头吧。”
那老头热情地招呼道:“快坐快坐,水是热的”。
庄永璞问了一句:“经常见到您,看他们都称您秦大爷。”
老头点点头,说:“对,我家是彭楼的,现在靠走街串巷讨点生活。”
庄永璞确认是找对了人,就没再说什么,静静地让老头给他理发,最后刮完脸,在递钱的时候,他将手心的纸条塞进了老头的手心,老头会意,将纸条和钱顺手塞进了衣兜。
今天正是庄永璞休息的日子,吃完早饭,骑上他那辆大轮自行车,旖旎西行,回庄村探望家里的老娘去了。
吃完了晚汤,庄永璞也没有去串门,在灯下静静地出神,他在等洪振海的到来。这次信息比较多,他怕用纸条传递消息不安全,又不太敢十分相信秦明道,就传个纸条,让洪振海来庄村碰头,正寻思怎么说事,大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庄永璞挺身而起,快步走到门口,问道:“谁?”
“永璞哥,是我。”
打开门,一个魁梧的身影,这次却是洪振海孤身一人,两人仍然来到东边的锅屋里,庄永璞摸黑点着了锅台上的油灯,打开了话匣子:“振海,洋行还真可能是日本鬼子的特务联络点呢!高岗的办公桌上有一串电话,其中就有洋行,这倒也没什么,日本人之间打个电话什么的,也比较平常。
但是,我昨天在洋行看到了个文件,上面的日本字看不太懂,但是你知道日文起源于中国,所以夹杂着很多中国字,我记住了一些。
他们的确是在秘密调查丢枪的事,后面还有几个是地点有沙沟,临城,蔡庄。我担心鬼子已经怀疑蔡庄藏了机枪,得赶紧转移。”
庄永璞看洪振海没有搭话,接着道:“文件里面还有共产党字样,我知道东边山里有共产党的部队,梁庄这几个地方在枣庄东南面,正好是连接山里和枣庄的交通要道,不知道是不是和他们有关,如果鬼子在这几个地方设上卡子,很容易就把枣庄封锁起来了。”
洪振海燃起一支烟,贪婪地吸了一口:“永璞哥,我找了几个以前一块扒车的伙计,准备一起干,但是,总是无端聚集,会引起鬼子的注意,所以准备在陈庄开个炭场,一边赚钱,一边用炭场做掩护,以后大家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到那里去了,最近赵连友没和你接头,他正在忙活这个事情。
洋行是日本人的情报站是肯定的事了,里面正好有我需要的东西,先干上一票,然后利用炭场吸引更多人,人多了力量才大。
国民党现在在正面战场抗击日军,虽然是节节败退,但像卫立煌,张治中,张灵甫,杜聿明,孙立人还是有血性的汉子。我们虽不能上正面战场,可我们可以利用中国宽阔的地域,在后方拖住日本人的步伐。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去年一年一直在山里,已经参加了八路军,这次回枣庄就是要跟山里配合,将枣庄和临城的日军拖进人民战争的漩涡里来。”
庄永璞听的入了神,早就看出洪振海的不凡,一直盼着有人能带头打击侵略,不负一身华夏血脉。没想到这样的人就在身边。便兴奋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我早就等这一天了。不过要端了洋行,不知道咱们人手够不够?武器怎么样,上回搞的那些三八大盖拿着可不太趁手。”
洪振海笑了:“二哥,我现在手头只有一支短枪,五发子弹,咱不是还有刀嘛!枣庄虽然有暗探,警备还是比较松弛的,洋行的守备更是稀松,打洋行一定是抢东西为主,届时鬼子肯定会被惊动,为拖延暴露的时间,这一次我想做成普通抢劫的假象。”
庄永璞回道:“前几天在火车站碰到个叫宋世久的,他可能是比较缺钱,在偷火车上的东西被二鬼子发现了,他身手了得,跑得比兔子都快,手里还有两棵盒子枪,能不能拉拢过来一块干,保险一点。”
洪振海道:“以前吃‘两条线’的时候经常能跟他照上面,这家伙爬火车比我还利索,经常去铁路上干没本的买卖,也暗中打鬼子,他为人倒是讲义气,但是自恃厉害,只愿意自己单干,更要命的是,他喜欢吸大烟嫖女人,人一旦沾上这个,遇大事就很难靠得住,我还得看看。”
庄永璞见洪振海早已胸有成竹,便不再纠结此事:“既然是这样,我的重点还是搜集枣庄火车站的鬼子的动向吧!以后肯定还是得在临枣支线这段铁路上做文章。”
“嗯,以后你还是一个月到药铺与赵连友碰头,见不到他你也不用着急,踏实在火车站呆着就行。
冬天一到炭场就开业了,到明年一月之前,炭场可以做为一个中心联络站,有急事的话还可以和秦明道联系,你放心,秦大爷是山里的交通员,绝对信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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