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没想到她第一次知道陈琅曾经有个相恋七年的前女友,他就给了她那么大一个惊喜。

杨凉衿高中的时候就是全校公认的校花,成绩更是名列前茅,不少男生都想着一亲芳泽。

偏偏被校霸陈琅抢了先。

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

别看陈琅的名字带着书卷气,但他在上大学前是个不折不扣的混子。

打架斗殴,欺凌同学...可以说什么不好他就偏干什么。

陈父陈母都是老师,怎么也没想到会生出一个混球来。

一度闹到要退学的地步,还是陈父陈母各种找关系才勉强让他以旁听生的身份继续待下去。

后来因为一个赌约,他故意接近杨凉衿,以情爱为饵,想引她沉沦。

他想,不知道好学生跌下神坛,会是各种模样。

但,沉沦的是他。

两人说好考同一所大学,但高考后杨凉衿听从家里的安排出国,陈琅名落孙山。

杨凉衿自始至终都知道陈琅和他人的赌约,许是不忍见一个人误入歧途,她心甘情愿引陈琅走上正路。

陈琅复读,最后考上当初两人约定过的那所大学,他以为两人会永远在一起。

后来杨凉衿学成回国,干脆利落提了分手。

她同情陈琅,但从未生出过情意。

“你不是小孩子了,应该学会为自己负责。”

这是杨凉衿留给陈琅的最后一句话。

自此,断了联系。

陈琅一人独行多年,直到遇见苏染。

苏染第一次见到陈琅是在赶早高峰的地铁上,她感觉到一只手放在了她臀上。

她只以为是人多,往其他地方站了站,可那只手如附骨之蛆一般,仍然放在她身上。

她不敢说出来,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拼命闪躲。

这时候,陈琅出现了。

“你没事吧?”他把她圈在一个安全范围里,却没有触碰到她,声音温和。

苏染忍住泪意,垂眸看着地面,“我没事,谢谢你。”

她和木蝉是截然不同的性子,和水一样温柔,却多了几分柔弱。

苏染只当是一面之缘。

后来两人又在小区附近的超市买东西时碰见。

苏染常喝的酸奶放在货架的最高处,她踮脚仍然够不着,不免有些丧气。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是这个吗?”

酸奶被一个男人拿了下来,递给她。

两人同行了一段路。

原来两人就住在同一个小区里面,只是不同楼栋,不同楼层。

那之后,陈琅便时常来拜访。

又过了一段时间,陈琅跟她表白。

苏染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但陈琅用实际行动给足了她安全感。

她可以挑食,可以任性,可以不用总是小心翼翼依照他的心意行事。

她第一次因为他足足迟到了他们的约会两个小时发脾气,他却很高兴。

“阿染,你不必事事迁就我。”细碎的吻落在她的双眸,她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珍爱的滋味,“阿染,你要开心的笑。”

他发现了她温和面容下隐藏着的那颗支离破碎的心,珍而重之的捧起、小心修复裂痕,最后却又捏得粉碎。

最近陈琅出门的次数多了点,面对她的时候还隐隐有些不耐烦。

苏染只当他最近工作压力大,没往心里去。

直到她亲眼看见他推说临时有事匆匆出门却陪着一个女人进了医院。

她偷偷跟了进去。

那个女人就是杨凉衿。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陈琅向来温和的面容变得扭曲,沾染上爱而不得的疯狂。

两人一番争执后,陈琅负气离开。

苏染去找了杨凉衿,听她说了那些陈年往事,听她谈起陈琅时不带丝毫的爱与恨。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当初只是不忍一个无知少年踏入深渊,”她笑得知性又大方,“我以前也是个坏孩子,也是有人拉了我一把。”

“我永远感激那个引我走向正途的老师,所以我想替她传承下去。”

说着,她咳嗽起来。这时才显出几分柔弱。

杨凉衿是一棵坚韧不拔的白杨,与她截然不同。

不,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比如,眉眼间笑起来的弧度...

她不敢往下深想。

“你...你还好吗?”苏染犹豫着问道,因为她看到她好像咳出了血。

“还好,”杨凉衿收起手心里染血的手帕,淡然一笑。

最后她离开时,杨凉衿答应她不告诉陈琅她来过。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陈琅。”她看出了苏染的心思,解释,“只是碰巧遇到。”

苏染知道她没有,她能看得出她不是那种人。

走到楼下时,陈琅给苏染打了电话。

“阿染,怎么不在家?”听动静,陈琅应该是在炒菜,“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炸茄盒。”

“我有点不舒服,去医院了。”她是想试探什么呢?苏染自己也不知道。

“去医院?阿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医生怎么说?你现在还在医院?我马上去接你。”他语气里显而易见的紧张听得苏染酸涩无比。

陈琅,在你的紧张里,是担心我不舒服,还是担心我发现了她呢?

“没事,”她强咽下即将出口的哭腔,竭力装得若无其事,“我想散散步,晚会回去。”

“好,那你路上小心点。”

苏染第一次痛恨自己是如此软弱的一个人。

去问清楚啊,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总要有个结果,不是吗?

可她脚下犹如生根发芽,令她不得再寸进半步。

天色将晚,苏染突然发现,自己连一个可以来谈谈心的人都没有。

手一滑,拨通了苏柒的电话。

听苏染断断续续的说完,苏柒很生气。

“我替你废了他,什么狗东西!求婚的时候说得比唱得都好听,现在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快要死的前女友就想反悔!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那还不满大街都是!他以为他是谁啊,敢这么对你!合着以前是拿你当替身呢!搁这立什么痴情人设!我非要把他扁桃体都给他打出来!”

苏柒气不打一处来,其实也不全是因为陈琅。

想到这是篇虐文,她隐隐有了些猜测。

好嘛,这是剧情崩了后的自动修正?非要让女主被虐才行?

苏染哭都不敢让旁人知道,多乖巧的小姑娘啊,非要欺负人家。

知道苏染要和陈琅结婚后,苏柒连夜找人查了他的祖宗十八代。

家世清白,品学兼优。

一点不对劲的地方都没有。

到底是打哪冒出来个白月光,还快要死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