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里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大伯都快不行了,还抓这些药有什么用,你要再投银子进去,老三老四可真娶不上媳妇了。”
稻香村赵家小院里赵老二媳妇冯氏语气不善,脸色愤愤大着嗓门吐沫星子差点就喷到田氏脸上。
自从大伯哥在县上被县太爷找人把脑袋砸开花后,看大夫开药,花了多少钱,少说也有七八十两银子砸进去,眼见着都好几天了还醒不过来,她是真坐不住了。
不说大伯哥什么时候醒来也没个数,就是惹了县太爷他们也没有活路啊!
万一大伯醒不过来,二房还得给他养一串萝卜头,想想都头皮发麻。
他们二房能为大房顶下这么多天的压力,已经够意思了。
以前大哥在县里当捕头,家里又在县上开了个杂货铺子,日子是过的比普通人家好。
可现在是什么光景,大哥昏迷不醒,县太爷直接把他捕头的帽子给撸了,立马就换上了自己的远房亲戚。
现在的人多会看眼色,人县太爷放出点风声,对他们赵家落井下石的人一茬一茬冒出来。
营生和保护伞都没了,现在连县上的铺子都被人低价给盘了过去,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
再不分家,他们二房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娘,大丈夫何患无妻!现在家里困难,儿先不娶媳妇,娶媳妇的钱都用来给大哥抓药。”
赵老三哼了一声,二嫂说得好听,说什么怕他和老四娶不上媳妇,实际上还不是舍不得银子给大哥治病,又怕县太爷再来找茬。
那是他大哥,又不是别人。
长兄如父,他们一生出来亲爹就意外去世了,几乎是大哥一人撑起了这个家,他们整个家业都是大哥挣下的,现在大哥受伤了,用点药钱算什么。
就是掏空了整个家底,也不能放弃大哥!
“那也是我们的银子,辛辛苦苦一年就挣这几两银,凭什么全填了大伯这个无底洞!要不是大伯自个儿作死去惹人家当官的,怎么会惹来横祸脑袋都让人打开花。
我不管,大伯抓药要钱,他们家湛哥儿读书也要钱,全都是大头,不可能让我们一直养着他们家吧!”
冯氏气愤地叉腰站起来,对着赵三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吼,话里却意有所指。
婆婆田氏冷眼睨了她一下没有说话,转而看向一旁闷声不吭的二儿子,“老二,你媳妇说的话,你怎么看?”
“娘,大哥真的能醒过来吗?”
赵老二闷闷地问了一句。
“老二,你有没有心啊,那可是你亲大哥!”赵老三一听这话,跳了起来,一根手指戳到赵老二鼻子上。
“要不是大哥发癫儿去惹县太爷,何至于没了差事还差点丢了性命!”
赵老二瓮声瓮气跟他争论。
田氏一巴掌拍到桌子上,“行了,不乐意你们这一房自请分出去单过!”
老二两口子那点花花肠子她还不清楚么,无非就是家里唯一值钱的铺子也被那些落井下石的宵小算计了去,又见老大久久醒不过来怕受拖累想赶紧甩掉大房这个包袱罢了。
这个老二,到底是被冯氏影响了。
不过,她也不是那等老顽固,如他们的意就是了,现在闹起来总比老大死了再闹好看。
有她和老三老四在,还怕养不活老大一家吗。
“娘!你说真的?”冯氏和赵老二眼睛一亮,笑意忍都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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