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初六带计雪然来到大殿中,化黎禅师早已在此等候,计雪然摸了摸手中书信,若有所思的走去。

化黎转过身来,首先开口道:“阿弥陀佛,小施主,老衲曾闻初六所讲,你与孔雀谷尹谷主有救命之恩,他此次派你前来,可另有交代?”

计雪然忙到:“禅师爷爷言重了,我与尹叔叔不过是一面之缘,哪谈得上什么救命之恩,只是尹叔叔见我可怜,欲送我回山庄罢了,但尹叔叔被人下了毒,不能亲自相送,只好让我来明王寺找化善大师,劳烦化善神僧送我回去。这里还有尹叔叔的信笺。”计雪然还担心化黎不信,忙拿出信笺。

化黎乃得道高僧,他历经沧桑,所经之事多不胜数,一眼便看出计雪然毫无隐瞒,但他心思缜密,所想之事甚多,但似乎多有顾忌,问道:“小施主,信笺你先行保管便是,老衲信得过你。不过化善师弟闭关已久,若要见师弟,还需得方丈师兄应允。”

计雪然有些沮丧,不想世事竟然这般巧合,但听说要见方丈,心中不免一阵悸动。他虽尚且年幼,可明王金身名扬天下,那化真禅师又是公认的天下第一人,计雪然对这还是熟知的。得知自己很快便能见到化真禅师,计雪然实为激动。

化黎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又道:“小施主,我们这便去大智院见方丈师兄吧,初六,你来带着小施主。”计雪然连连点头,随二人朝殿外走去。

殿外,初六手中不知何时又拿来那口黑铁大锅。计雪然不解问道:“初六哥哥,去沙擖峰还要飞去么?”

初六表情自然,道:“那是当然,沙擖高余千丈,若是走去,不知要走几日,自当是飞去。”计雪然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转首望向化黎禅师,化黎禅师负手而立,并无御器。

“禅师爷爷,您御何物?”

化黎叹了口气,幽幽道:“万物皆有生灵,便是一草一木也应有自己的生存之法,我怎能强御他物,踏于脚下,善哉善哉,老衲不御物器足有四十年了。”

计雪然心灵一震,原本自己理解的大悲,便是愤世嫉俗,为天下苍生的存亡而喜怒,但无论如何也不会料到,这大悲一脉的首席竟做到如此地步,实乃悲到极致。这时初六傻笑一声,道:“雪然,你有所不知,师傅不必动身前去,神识一到你便知道原委。计雪然满腹疑问,但也没再问下去。初六二人踏上铁锅越空飞去。

不出片刻,二人已完全飞离普迦峰。计雪然最爱在空中驰骋,穿过云彩,雾气打湿了他的脸颊。回首望去,整个普迦峰隐隐约约,在雾中若隐若现。在他脚下,云烟缭绕,但满山青木却还是鲜明无比,计雪然定睛观去,青绿之中,隐有金光泛出,不愧为佛家圣地。

“雪然,到沙擖了。”初六开口,计雪然立刻回首,向前方远处望去。只见前方云雾之中,一高大山影矗立在云中。向上望去,竟看不到尽头。又过片刻,山峰已清晰呈现在眼前。沙擖峰似乎比普迦峰宽广许多,山上林木也更加葱郁。

内心满怀激动,计雪然稳稳落在地上,前方一十丈长的石梯,大门微微张开,几个僧弥正在扫地,见到初六,都停下手中扫把,纷纷行礼道:“初六师兄!”其中一人走出问道:“师兄已有多日未来,今日可有要事?”

初六反礼道:“师弟无需多礼,我奉师父之命,有要事来拜见方丈师伯,不知师伯现下可有空闲?”

那僧弥望了计雪然一眼,答道:“方丈师伯刚用完膳,还未入定,师兄来的正是时候!”

初六闻言傻傻一笑,道:“有劳师弟了,我们这便去见方丈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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