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出有过一分犹豫,但罗老师还是兑现了承诺:“反正你马上也会知道,这里叫山海源,是个动物园。”

“你胡说,”我一下就识破了他的谎言,“你刚才说我们没有离开戎市,可是戎市绝对不可能有你说的这个什么山海源动物园。”

“信不信随你,”罗老师似乎又掌握了节奏,“这里就是山海源动物园,至于你听没听说,只不过是你孤陋寡闻。”

我还是不相信他说的,但是眼前的这个人从不会管控表情就可以看出,他不会撒谎。

我于是继续思考着这个动物园究竟在哪里。

“那这种草叫什么名字?我还没有见过哪里这么大面积种植。”我想多问问,总会有点线索。

“这呀?这叫蓂瑶。”罗老师又恢复成一副你老师就是你老师的表情,“实话告诉你吧,刚才叫你猜单双,不管你指哪株草结果都一样。”

“为什么?”虽然我早就猜到,但是还是要有一副虚心学习热心请教大好青年的表情。

“这种蓂瑶,沿阶而生,朔日结果,一日一荚,望日凋零,一日一荚。今日刚好农历十七,所以正应了单数。”

罗老师一副上知天文下至地理的教书先生样。

这种草倒是稀奇,不过我似乎在哪里听说过,见还是第一次见。

“原来还有这么稀奇的草。”我一脸崇拜的看着罗老师,让他觉得我已经拜倒在他的博学之下。

“哼,这算啥子,还有更稀奇的。”罗老师又换了一个你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我都不明白他为何能如此自由切换。

不过,必须承认他说的是对的,因为我很快就发现这个世界,或者说这个动物园不是我所知道的那样。

我俩讨论蓂草的时候,有几只让我看了仍然有些恐惧的动物就出现在了眼前。

那几只样子像老鼠一样的动物,不禁让我想起了之前那场人鼠大战。

我本能地向后跳了一步。

罗老师被我吓了一跳,但应该很快是明白我的紧张,然后这不正经的居然拍着手在那笑起来。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从容淡定。

罗老师挂着灿烂的笑容说道:“你仔细看看这和你之前遇到的能一样?”

听了他的话,我再小心看了看眼前的几只动物,确实不太一样。

眼前这些虽然样子还是大小如老鼠一般,但却长了像兔子的脑袋,身体也不像老鼠一样,更像是缩小版的模型鹿子。最特别的是屁股后面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如丝带一般。

总体来说,它们比我之前遇见得可爱得多,但是还是属于活久见那种类型。

几只小家伙扭头看了看我和罗老师,吠叫着就转身跑走了,他们的声音如狗叫一般,在远处我甚至看见了他们有一两只腾空飞了起来。

“这是?”我这次是真的求真好学。

“这是耳鼠,”罗老师也同样看着远处跑走的几只小家伙,“和你之前遇见的狙如可不一样。”

“耳鼠?狙如?”

这都是什么动物?

可是没有等我问,罗老师变脸好像有瘾一样,现在又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丢下一句:“走吧,前面还多着呢,介绍不完,等到了地方会有人告诉你的。”

有时候真的是不要你觉得,我只要我觉得。我现在就再次觉得罗老师是对的。这个动物园比我看到得,甚至是想象的要大得多。

刚刚我们所在是一个台地,走了很久我们还是在一个台地。

期间,我们看过了水里游的,一个脑袋十个身体的鱼何罗。

原谅我当时只想着做谭鱼头,这鱼身就浪费了,而没有发现这完全不符合生物构造;

天上飞的一团肉,六个翅膀,据说能大能小,我觉得就像一个飞上天的塑料袋,那叫帝江;

地上跑的,一只羊,只是头上长着一大一小两对角,估计整容没找好医院,这只羊是少数见着被关在笼子里的动物,它看我,就像我平时看涮羊肉一样。

我从它那里看到了对食物的贪婪。

罗老师说叫土蝼,我觉得很熟悉。

我对那笼子明显更兴趣。

那不是一般动物园样的铁笼,而是好像从地下长出的骨刺,只是限制了“羊”的活动区域,却又与周围景观和谐,我在惊叹这样的设计。

再次请原谅,阳光型自闭症患者的另一个特点,总是抓不住事物的重点,或者说他们只关心自己关心的事情,其他事情的热情,都是演出来的。

这一切,我以为我看到了神话,结果发现自己是个笑话。

我耳边似乎回荡起来一首歌,具体又说不上是哪首,只记得其中一句:“天上飞的是什么,鸟儿还是云朵……”

这提到的三种动物只是一路走来我听见罗老师有介绍的,其他我叫不出名字,但是我扣破脑壳也想不出有在哪里见过这些名字。

不过罗老师却说,今天很奇怪,见着的家伙怎么比平时少了。

少了?那什么是多,我好想说前三十年加在一起,见过的动物都没现在多,更何况还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动物。

不过,我有点惊讶的是,这么大的动物园,为什么走到现在能够看见的人,就只有我和罗老师,当然,就目前来看,我有充足的理由怀疑这个罗老师是不是人。

当我以为会就这样一直走下去的时候,我们就到了。

我如此自信的原因是我们看到了第一个人,而在这个人背后有一扇门,门是嵌在一栋建筑物上的。

最先看到的确实是门,像是地主大院家的门那样有气质,一看就是出生非凡,红漆描金,隐隐绘着纹饰。

门后的建筑物被绿植包裹,不走近还以为是一座山。

“罗子,许久未见,一切安好?”门前的人戴着高额礼冠,身着佩剑,正襟危坐在大门两个石虎之上,礼貌地向罗老师打着招呼。

“什么骡子、马子,快开门,”罗老师显然不是很耐烦,转身对我挤眉弄眼说,“你不用理他,最烦他这股酸味。”

石虎上的人剑眉星目,面若朗月,这是我能够想到两个正面词语,用来形容眼前这个穿着古装的人。

他显然听到了罗老师后面对我说的话,但只是眼睑低垂,没有看出生气的感觉。

“罗子慎言。”说完,那人尽然从怀中掏出一朵花来,花色艳丽,我站着稍远也能闻见花香,好闻的我都有点醉的感觉。

“薰华草,朝闻道,夕死足以。这位公子不知是否熟悉。”男人显然是在对我说。

“只是觉得好闻,让先生见笑。”我尽量想了想以前看过的古代连续剧里面的对白。

只见那男子微微向我作揖,在嘴里念念有词间,将花枝轻轻煽动,一缕幽香弥散开来。

看着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我想起了古时帝王祭天的礼仪,每一步好像都有他的仪轨。

确实如“罗子”所言,让我感觉有点装神弄鬼。

奇妙的事情突然就出现在的我面前,就好像我突然出现在这里。

那一缕香味过后,我竟然清晰地看见那扇地主家大门上刻画的鸟状纹饰竟然动了,那种动是门上刻画的纹理仿佛血脉流动一般。

罗老师突然很恭敬地向门敬了个礼。对,向门敬了个礼,我正愁该不该学他发神经,就听见罗老师说了句:“承伯。”

不知道这句是对谁说的,我撇眼看了看那石虎上的人,依然如刚遇见我们时候一样,感情他的作用就是拿花来扇扇香。

门,就在我惊讶的同时,“吱呀”一声开了。

门内的景观让我觉得,果然,这不是我认识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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