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摩玄领着一队人,顺着小道从山丘上进了村子。
越是靠近村落,鼻尖那股血腥味越是浓郁。
摩玄自小亲历沙场,又怎会不熟悉这种味道。
戎族。
那帮人的残暴,用“野蛮”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
摩玄的祖父就曾守边疆与戎族相战,足足四十一天没有好好睡过一觉,后来从马背上跌落,失掉一条手臂。
村落的路上,偶有一些形似内脏的腐烂物体,散发出糜烂的臭味,吸引苍蝇的靠近。
摩玄轻手轻脚的往前走去,耳朵细细辨析着周围的动静。
跟着他的人颇为不解,却也效仿之。
走了不过几步,摩玄便忽然伸手拦住身后跟随之人的步子,从腰间摸出一枚飞镖,猛然打向某个角落。
“唔!”
随着一声痛呼声响起,密密麻麻的弩箭从隐蔽处,毫无预兆的朝他们射去!
“掩护!”
摩玄挥剑拦下一部分射来的弩箭,分神吼了一句,独自一人闯进了弩箭射出的方向。
“少将!”
有人大喊,可看到的只有青年义无反顾远去的背影。
……
贫瘠的土地上,干涸到连草都生不起来。
风迎面吹来,扑了满面灰尘。
白蕸晃悠悠的勒住马,啐了一口。
看向不远处若隐若现的城关,她心底纳闷。
这东越的边关,怎的看起来比北沅的黄沙大道还要荒芜。
马蹄声哒哒,载着风尘仆仆的士兵进入城关,城门缓缓合上。
城楼内,一装置质朴的屋子里,将士脚步匆匆:“少将,北沅的援军到了。”
将士停于桌案前,低头禀告。
“前去迎接。”
摩玄放下手中的狼毫墨笔,将桌案上一轴宣纸卷起塞入袖内,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将士不敢怠慢,连忙跟在后面,帮他备好马匹。
翻身上马,动作牵扯到还未愈合的伤口,渗出血迹,摩玄面不改色。
边关凶险,蝗虫成灾,戎族犯境,血流遍地——生性野蛮的戎族,没有良心一词。
他们吃人肉喝人血,以最残忍的方式残害折磨人的肉体为乐,所到之处尽行毁坏,烧了土地,还要撒上盐,让其寸草不生。
以戎族娴熟的手法来看,他们绝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但如此重大的事情,皇城却从未有一人知晓。
不曾知晓,还是不放心上?
摩玄不得而知。
哪怕是这次镇守边关,洛司炎也仅仅分派他八万士兵——或许存心或许故意,可若以家国为重,区区几万又怎够?
哪怕是勉强支撑,那也该多有意志才能彼此扶持、坚持住?
请援,在曾经摩玄的眼中,是懦夫般的行径。
可现在,为了东越的老百姓……
北沅的援军,来的很好!
贫山阴风,林樾发颤。
马蹄哒哒声,是这片狂风呼啸之地唯一的韵律。
有行军至远方来,庄严而有序。
女子利落的跃下马背,几步上前,拱手作揖。
她朗声,清脆的嗓音铿锵有力:
“北沅末将白蕸,见过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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