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恨你,恨你不解风情,负我一片痴心

可我又爱你,爱你骋驰沙场,与我并肩的模样。”

北沅女将——白蕸

北若仪见到白蕸忽然站起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焦急的扯着她的衣袖。

“踏马……我好像醉了。”

北若仪提着的一口气还没松完,就见白蕸瘫坐在位上,捂着自己的眼睛喃喃自语。

北若仪手足无措:“那……要……醒酒汤吗?”

白蕸闻言,猛的坐直,手一拍桌,将堆起的小瓜子山硬是震散了。

“什么醒酒,宴会都没开始就喝那玩意。”

她没醉!

北若仪低头抿着唇,终于明白了,白蕸只是单纯不想跟她说话而已。

识趣的不再跟白蕸交流。

彼时,白蕸心里乱七八糟的。

虽然大殿里女眷和男子是分开坐的,但不知道排座的人是不是故意的,硬是让那个和摩玄同名同姓同张脸的男人坐在她对面。

使臣既然已到,佳肴美酒也被一道道传上。

白蕸却毫无心思。

隔着舞女婀娜多姿的身段,白蕸都能感到那个人侵略性极强的目光。

是他。

错不了。

玉楼三载,她太熟悉那个人了。

单单是远方一个背影就能清楚的认出他。

有时候,白蕸真是恨自己如此的熟悉他。就像现在。

案上的酒碗不知何时被不明内情的侍女又斟满了酒,北若仪只顾和身旁其他女眷谈笑风生。

白蕸端起碗,酒一碗一碗的倒进肚子。

楚璃说摩玄杀了羽氏,算救了她一命。

可其中的内情,有谁比她更清楚?

是啊,看似救了她,实际上是他先出卖了她。

有些事不是她傻不明白,而是懒得去计较。

羽氏被杀的那一天,是他最后一次出现在她面前吧。

她在外头表现疯癫,但除却长姐外,从未让人察出她爱摩玄的端倪。

一个红豆包而已,那帮人又不是神,怎么可能知道红豆包对她而言的意义。

除非,是摩玄出卖了这个消息。

她一度以为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思,直到在羽氏抓到自己后,她才恍然发现,原来他知道。

他都知道,是故意不回应她。

刺杀羽氏的那一剑,她不信是因摩玄对她有情——若不是计划,那最多出于愧疚!

他故意利用她的情感来害她,害她长姐!

醍醐灌顶的那一刻她多恨啊。

恨他无情,恨他虚伪。

恨他负自己一片赤心!

“啪”的一声脆响,盛酒的瓷碗掉落在地,碎成几片。

破裂的声音很好的淹没在舞乐中,没人察觉。

一如以往她碎的一塌糊涂的心,无人知晓。

白蕸站起身,平日一双不谙世事的眸子此刻深沉得可怕。

“小姑子?”

见她忽然站起,北若仪唤她。

“无事,我出去透透气,不用人跟着。”

白蕸转身扶着柱子,摆摆手,大步流星的从殿后门走出去。

刚跨出门槛,眼前景象便是一阵缭乱,天在旋地在转,都乱套了。

走台阶的时候一脚踩空,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掌明显被磕到,却不觉得痛。

白蕸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醉了。

苍天啊,她只想回家好好洗洗睡睡,怎么连她这点简单的愿望都不给呢。

她像只蚯蚓在地上蠕动了两下,发现自己是真的起不来,走不动了。

不就是醉了吗?打仗的时候还靠酒壮胆呢?怎么到她这一喝醉了就跟软脚虾一样呢?

急了,就想哭。

忽如其来的委屈冲破了心底的禁锢,白蕸就地坐着,眼眶极力聚拢着泪水,在眸中里打着转。

两秒后,终于撑不住,泪珠子像大雨一样,倾盆而下。

“呜呜……”

许是醉了,小小的人儿哭起来也肆无忌惮。

大殿里的舞乐还在继续,杯光酒影交错。

无人知晓一墙之隔的院落里,有人正在哭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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