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是不是要准备回去了。”

“怎么?”

夜南晴挑眉询问。

“我跟你走,不想在这里待了。”

白蕸苦恼的抓着自己的脑袋:“在这楼里天天听的看的就是红颜薄命,我一身功夫憋在肚子里,难受死了。”

夜南晴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行吧。"

她妥协道:“那你准备一下,左右也就这几天的事了。”

白蕸诧异瞪着她:“你来真的啊?!”

夜南晴起身反问:“我像在开玩笑?”

白蕸差点原地蹦起来:“那这个玉楼——”

“不要了。”

夜南晴轻描淡写,那模样就跟说天气真好一样习平常。

白蕸:???

不是,

这玩意是说不要就能不要的吗?

但夜南晴注定不会给她答案,道了一声早点睡便回去了。

独留白蕸一个人在房间里抓耳挠腮。

……

寒凉的春夜里,气温毫无预兆的直下。

摩玄蹲在城外一处村落的屋顶,不断的往手心里哈气。

瓦片下,一年迈的背影还在抱着簸箕不断的走来走去。

“呼,总算是收完了。”

“也不知道姑娘明天来不来……”

老妇人喃喃自语,叹了口气,提着油灯晃晃悠的走出厨房,往卧房里去。

油灯忽明忽暗,逐渐消失不见。

摩玄从屋顶上跳下,将一袋钱币塞在满是炭灰的灶口,起身时无意碰到什么,差点落地。

他手疾眼快的扶住,却碰到一点熟悉的冷意。

点起一火折子,他借着微弱的火光看清了手上的东西——那是蒸了一笼满满当当,却已经凉掉的小兔子形状的红豆包。

摩玄心口不由泛堵。

停顿片刻,他脱下外衣,三两下将包子包住,快速离开了屋子。

三更的鼓声响起前,摩玄回到玉楼自己的房间。

进了门,他才惊觉哪里不对劲——房间里的灯竟然是亮着的。

他忙后撤一步,想退出房间,但已经有人比他先一步踹上了房间门,将他围堵。

“你去哪了。”

眼前,白蕸审视般的盯着他,神情极其认真。

摩玄没有回答。

“去、哪、了。”

白蕸咬了咬牙,一字一句道。

摩玄伸手将她推开,径直走到一旁将手里的东西丢在椅子上:“拿了点东西,放了点东西。”

摩玄背对着门口,因此看不到白蕸死死咬着唇,眉头拧成一团,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我要走了。”

终于,她说了出口。

“哦。”

摩玄转身过来看着她:“走了好,这种地方不适合你。”

白蕸:……

就有一口血堵在喉咙里。

懂了,这人想气死她。

“那行。”

白蕸若有其事的点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一沓纸:“这是你的卖身契,我给你了,以后你要干嘛干嘛,自由了,我管不着你。”

反正一直也没管成功。

在摩玄惊愕的目光中,白蕸将纸拍在台上,大步流星的离开。

摩玄只觉自己脑袋要烧了。

卖身契?

他好歹少将军,谁有这个胆子把他卖了?!

几步上前拿过台上的纸,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了个彻底,最后,他在自己名字底下看到了一枚熟悉的印。

心,顿如寒窖。

那分明是他父亲戴在小指上的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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