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中间出了意外。

被妃落送进楚璃房间的青年并不是省油的灯,明面和妃落说好买楚璃一夜“茶艺”,并不买身,私底下却暗自吩咐手下在妃落和其他玉楼主干上动了手脚。

掌事的一倒,无人控场。

青年要强行上手,楚璃不从,自然而然两人便大打出手。

(妃落:哦呵,年轻气盛,好哇~)

打就算了,还把玉楼烧了个半焦。

烧了还能忍,但惹上的人却让妃落窒息——

听听,东越皇帝亲弟弟的独生子……

这关系,亲的够可以了。

世子哦,和太子同出同入的人物诶。

玉楼便在隶属于东越的望春关,天子手上一道御旨盖下,哪里还有她们蹦跶的份?

联想到此,妃落怎么可能不气。

只是她高傲惯了,并不会将这件事情的错误归咎到自己头上。

对她来讲,她只是有点疏忽,防备不到位才会被人放到。

罪魁祸首究极就是不识时务的楚璃——整出了这么个幺蛾子。

提心吊胆过了两天,可此后风平浪静,玉楼一切照常。

妃落却安不了心。

没有异样的日常,更像是暴风雨来前的宁静。

果然,第四天一早,离太阳下山还有好几个时辰,所有人都在房里补觉的时候,玉楼前门便被人急不可待的踹开。

妃落被焦急的侍女簇拥着从楼上赶下来,堪堪拉好披帛。

还没走到门口,她就听一道略显耳熟的男音肆意扑面而来:

“小爷就要那天的雏儿,你给滚一边去!”

随着“碰”的一声闷响,妃落眼角不由一抽,瞥见一道人影飞落在自己脚旁。

她微抬下巴对侍女示意,随后独自一人朝门口走去。

那天在楚璃那儿碰了壁的青年正大张旗鼓的带着侍从堵在玉楼前门。

而楚璃本人已经被青年身后的侍从拖住,强行要带走。

白蕸领着一众拦着,双方拉扯不下,气氛极为焦灼。

事态逐渐失控中,远比妃落想的严重。

刚想要发作的起床气像被泼了碰冰水,透心凉得彻底。

略微扫了一眼大致情景,妃落不疾不徐的上前,面上不显波澜对青年道:

“恩公好大的火气——有何事冲奴家来便好,朝甚也不知的下人撒气又有何益?”

她一步步靠近青年,意在试探他的态度。

谁想,青年直接拍开她伸出的手:“废话连篇!离小爷远点!”

妃落:?

上一个这么对她的人还在阎王面前忏悔呢。

眸中划过一道冷芒,妃落抬头,面上依旧挂着笑意:“恩公要人心切不假,但您也知道,想从我玉楼带走人,可是要付出相对的代价的。”

“啧!”

左少予被妃落的笑激掉一身鸡皮疙瘩,不耐烦的挥手:“这你可以放心,小爷我既是来带人,那肯定有备而来——”

击掌两下,身后的侍从立刻抬着箱子上前。

开箱,琳琅满目的宝石玉器映入眼眸,让人目不暇接。

玉楼上方悄悄看热闹的女子们发出一阵低呼——如此多的宝物,任她们其中一个谁看了都是眼花缭乱。

想问,落在烟尘中,她们谁不知道“财”的重要性?

只怕今天落在侍从手里的人换作她们,不用青年大费周章,她们就已经自己顺顺贴贴的要跟着走了。

青年的耳朵自然也听到了呼声,脸上的势必在得的表情越发显摆。

妃落嘴角的笑意却落下。

她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所有的耐心只用在染娘身上。

若非未青漓的身份不同寻常,她又怎会管这破烂事。

“啪”一声脆响。

抬腿,她种极不文雅的姿势将箱盖一脚踹合,又踢回侍从跟前。

青年面部一僵。

他还来不及开口,眼前妃落已经拍手冷声道:

“谢公子的诚意,只是恐怕青漓这人——奴家不能放。”

“您的礼也自己留着好好享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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