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今日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之象。

一堆百姓聚集在丞相府门前张望,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吉利可讨。

“今天是什么日子,丞相府怎么这般喜庆?”

“听说是丞相嫡女乌奈小姐的十六岁生辰,乌丞相今日特意请了京都最好的戏班、杂耍,还有那个京都最有名的说书先生路知行,来府上热热闹闹的说上一回。“

“路知行?就是那个很多达官贵人都请不动的路知行?”

“是呀,这路知行那可是京都名嘴,不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而且极擅长摹音。”

“什么是摹音?”

“就是临摹听到的各种人声,所以他说的书那是最热闹,书中的人物都有不同的配音,百人百声,千人千音,那是相当出彩儿啊!”

“那也只有丞相府这样的地位,才请得动他,一般的人家,他是绝对不会去的。”

“哎哎,我还听说,这生辰宴光宾客就请了几十桌啊!”

“这丞相嫡女就是尊贵气派啊!哪像咱们百姓家女娃儿,也就吃个寿面。”

“那是啊!听说这乌奈小姐从小在王宫里王后身边长大,身份尊贵无比,那说是公主也不为过啊!”

“那今日王宫里会不会有赏赐啊?”

“嗨,这哪是我们老百姓能操的心!我们待会儿见了贵人们尽管多说些吉利话,能得些赏赐就行。”

“那倒是,那倒是……”

丞相府门口车水马龙,宾客陆续而至,送寿礼的人竟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戏班、杂耍的人马都已到位,敲敲打打的声音响起来,好不热闹,围观的百姓也越来越多。

丞相府内,大小姐闺阁,乌奈斜倚栏杆对着院中的风景出神。

她比齐殿小半岁,少时几年她也经常在宫里过生日,每次齐殿都会想着各种新奇的法子,逗她开心,每每回忆起来,她都会嘴角上扬,无声的笑起来。

可惜,时过境迁,那个嬉笑玩闹都那样耀眼夺目的少年郎,再也不能日日相见,那些云淡风轻,闪着光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轻叹一声,“没有殿哥哥的生辰,能有什么趣味,不过是演戏罢了。”

思绪飞到她十四岁离开王宫的那一天,父亲的疾言厉色浮现在她面前,让她不寒而栗,双手忍不住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胳臂。

“为什么,父亲?您明明知道我喜欢殿哥哥,为什么我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你的婚事由不得你自己做主,在家族利益面前,你的感情只能牺牲。”

“不!如果不能和殿哥哥在一起,我宁愿去死!”

“你可以不怕死,但是,你也不怕齐殿死?你也不怕他恨你?”

“您到底在说什么,父亲?我听不明白。”

“乌奈,你只要记住,王族内没有真情,有的只不过是利益。”

“我不信,殿哥哥就不是这样的人,他从来都无心权势,对所有人都是真心实意,从无虚假。”

“正因为他是这样的人,所以他成不了太子,做不了储君,根本不可能成为你的良配。如果他能去争一争,虽然有点难,但看在你喜欢他的份儿上,我会帮他争。问题是他不是不争,而是不屑。”

“父亲,我和殿哥哥一样,我不想当什么太子妃,当什么王后,我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可以了。父亲,求求你,成全女儿吧。”

“乌奈,你要记住乌家生你养你,你对乌家有责任。西骆未来的太子妃只能是你。这是你的宿命。”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好,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他根本对你无意,他亲口承认只是把你当成亲妹妹。没有其他想法。奈奈,父亲……不是没为你考虑过。但是既然他本无意,你又何必强求。”

“如果我非要强求呢?”

“要么我杀了他,断了你的念想;要么杀了珉儿、肃儿,扶他上位,你觉得他要是知道真相,会不会恨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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