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雨歌嗔吐一字。
“好,好,你别生气,我不说不说了。你今夜出去发现了什么?刚才见你进来,仿佛心有所思,都忘了点灯。要不然,我一个大活人在那里你都没有看到。还当着我的面儿宽衣解带,你说我怎么能受得了嘛!”齐殿从嬉皮笑脸到一本正经,旋即又嬉皮笑脸起来,一副色相打量她。
“你……”她有些哭笑不得,又气又羞。
刚才她在乌府看到乌初晟被冤气急败坏,看到二皇子齐肃深夜到访,暗示兰芷若之死是王上的手笔,又在乌初晟书房看到暗格内的名单和账目。一晚上信息颇多,回到自己的处所,进门时确实心态放松,心有所思,才没有发现齐殿。
齐殿看她神情凝重的神态,也不再逗趣。
雨歌就细细地禀报了所探的细节。
齐殿道:“不出我所料,杀兰芷若果然另有其人。舅舅是个心思细密的人,虽然近两年有些心态膨胀,也不至于用这么愚蠢的方式去扫清挡他路的人。除非有人想利用舆论逼他出手,把水搅浑。”
听到齐肃的部分,齐殿有些心痛,亦有些愤怒:“二哥,那个位子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雨歌道:“乌丞相此时已认定是王上所为,我想这恐怕会对大殿下不利。”
齐殿明白雨歌的意思:父王毕竟是一国之君,兵权在握,即使舅舅权势再大,想直接撼动一国之君,他还没有那个能力。但是父王年事已高,对大哥精心栽培,抱有很大的期望,如果此时大哥出事儿,无疑就是对父王最大的打击。
“要想达到和太子妃血案一样振聋发聩的效果,唯有下葬之日,才是最好的时机。”齐殿分析道。
雨歌刚才一直在思索的事情经齐殿一言,马上得解:“兰家灵堂?”
“不错,一个名副其实的众目睽睽之地。如果在那里发生些什么,恐怕无人可以掩盖,哪怕是一国之君,也不能包庇。只是我现在还不能断定他到底要怎么出招。”
有时候想要知道对手的下一步棋是什么,只要变换位置想一想就明白了。
“雨歌,看来我们要一起去兰家,参加兰芷若的葬礼了,有些事该来的还是要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这两年,我偏安一隅,把自己弄成一个闭目塞听的废人看来还是躲不掉。”齐殿慢慢地闭上眼睛,皱着眉头,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咳咳咳”,奈奈的咳声打断了成羽的故事,我们三人的思绪从一千年前迅速拉回了21世纪。
她已然有些累了,斜靠着我,慢慢下滑,听到这里,心情异常激动。
她道:“这个美人雨歌就是成羽的前世,对吗?”
成羽点了点头,目光移向我,我脸庞发烫慌忙躲闪。
奈奈张了几次嘴,似乎还有话说,却还是支撑不住,我扶她慢慢躺下,她的眼神里挣扎着一丝无以言表的感觉,是痛,是爱,还是什么,暗淡的我越来越看不清。
她拉着我的手慢慢闭上眼睛,两行眼泪无声滑下。看着她被病痛折磨的苍白的脸,我心如刀绞。
成羽每天上午讲一些西骆的往事,断断续续的讲了大约一个多月,奈奈的病情也进一步恶化,每天听故事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了,她脖子的癌肿更大了,压迫了食道,已经无法正常饮食,从嘴里喂进去的水和流食,很快从鼻子涌出来。进食困难加上病情的折磨,她越来越瘦了,体重很轻很轻,好像一根羽毛一样,随时都会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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