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深心里盛着些许感动。
乌庭雪腾出一只手,曲指轻刮他的鼻梁,淡笑:“为师光是顾着你这么一个小淘气就已经心力交瘁,哪还有空招收什么新弟子。”
白云深低声:“我没有淘气,而且这一年你都不在。”
对闭关之人来说,一年只是弹指一瞬。
可对于外面的白云深来说。
三百六十五天,一年四季,是他孤身一人待在这华丽且清冷的大殿中,或许还在心里盘算着乌庭雪回来的日子。
乌庭雪将白云深抱得紧了些,“嗯,是为师不好。”
白云深:“那你刚刚为什么不帮我?师叔那个老家伙冤枉我,你还眼睁睁的看着他罚我,手到现在都还疼...”
乌庭雪闭目一瞬,无言轻叹。
白云深的顽劣和淘气已经到了九霄山人尽皆知的地步,许多弟子都会对他产生几分畏惧,从而看见他就绕道走。
其他殿的尊上带着自家子弟上门评理。
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可以说,这大殿外的禁制就是白云深来后才设下的。
乌庭雪淡声:“云深,做错事就要受罚,在闭关前为师曾嘱咐过你,这期间,做事莫要像从前那般调皮,要是闯出大祸,为师不在,就没人能护你。”
白云深挣扎着要从乌庭雪的怀里下来,嘴里嚷嚷着:“我不听!师尊你就是向着师叔那个老家伙,你和师叔一样,也是个顽固的老家伙!”
闻言,乌庭雪不怒反而忧伤起来。
乌庭雪垂下眼睫灰心道:“是啊,为师是老家伙,只是这短短一年不见,想不到云深竟开始嫌弃为师了,这真令为师伤心不已,原本这次回来,为师还给乖徒带了礼物。”
白云深挣扎地动作止住,“什、什么礼物?”
乌庭雪放下白云深,侧身:“既然云深如此嫌弃为师,想必这礼物也会遭人嫌,还是为师自己留着吧。”
白云深嘴唇翕动,心里暗骂。
乌庭雪这个老家伙一天不作要死啊!
白云深撇嘴,“不给就不给!我还不稀罕呢!”
满脸却写着不开心。
乌庭雪无奈轻揉他的小脑袋,又牵过他的手,肌肤接触的瞬间,一股温润如潺潺流水的灵力传输过来。
掌心的疼痛在逐渐消失。
乌庭雪注视着他掌中比他小不少的手,轻轻地捏了捏:“云深,你乖一点,要是以后为师护不住你怎么办?”
白云深扬着小脸:“那就换我来保护师尊。”
“而且师尊可是九霄山的第一仙尊,将来要当神仙的,在这天地下,以师尊的实力,你说第二,就无人敢说第一。”
乌庭雪弯唇无言轻笑。
他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这孩子的情形。
是在一个阴天,空中的墨云滚动,好像随时都要下起细雨来,乌庭雪下山调查一处村落闹得沸沸扬扬的邪祟之事。
在访问一户人家时。
房屋傍着的一条河流,木盆随着河流走势摇摇晃晃地飘泊着,从中还有婴儿得啼哭声。
乌庭雪便捡到了他的小徒弟。
抱在怀里又小又软。
更神奇的是,他在看见乌庭雪的那刻就止住了哭意,反而露出白白的牙齿朝他咿呀地笑个不停,白白净净的小手在空中胡乱地抓着。
乌庭雪试探性地伸出自己手。
他的小手就握了上来,因为手太小,只握住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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