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的男人在她眼前直直倒下,凌异焦急的脸出现在面前,他蹲下身呼喊她,她双目空洞,已经听不清周遭的声音,只能感受到身上淌下来的热流。
那是他的血。
何海东跑进来,和凌异一起将杭源背起,徐婕抱住她,给她披上外套。
她记不清是多少次来到深夜的医院,这里冷的可怕、寂静的可怕。
红灯彻夜亮起,医生跑进跑出,端着血袋一次次进去。她泪已经流干,想起身去看看他,离他近一点。
走了两步,她就体力不支,重重地摔倒在地。徐婕吓坏了赶紧扶起她,发现她浑身冷汗,再也接受不了噩耗。
“小源……”
闭眼前,她只说了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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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源!!”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喘气。
“俊琳,你好些了吗?”
徐婕放下手中的东西朝她奔来。
“小源……小源呢?”
“小源在加护病房,还没醒……”
苏俊琳抓住她的手,眼含泪光反复确认:“他还活着对吧?是不是还活着?!”
“还活着,还活着!”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笑了。
她抬腿就想下床去加护病房看他,脚底剧烈的疼痛传来。
“别乱动,你也是的,脚底嵌进这么深的伤口,医生给你取出来的时候,石子都在肉里发炎了!”
看着自己右脚紧缠的绷带,她捂着腿缓了好一会,徐婕看她也是倔强,转身去拿了拐杖,扶着她一瘸一拐到了杭源病房门外。
护士暂时不让进去,她就扶在玻璃上往里看。男人脸上还有没褪去的淤青,身上缠满了绷带。她想起自己上次受伤也是这副模样,那得有多疼啊。
想到这里,她胸腔一痛。
发现杭源身边放着多台机器,她疑惑:“不是说活着吗,怎么……”
“医生说他伤的太重了,能活下来就不错了,特别是左胸的贯穿伤差点要了他的命。能不能……”徐婕面露难色。
“说啊,能不能什么?”
“能不能醒来很难说……”
“就是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护士端着医用品走过来补充了一句,抬手打开男人的房门,她暗自叹气,这么好看的男人,真是可惜了。
苏俊琳手慢慢从玻璃上滑下。
“植物人……”
她抬眼看着熟睡的杭源,眼泪瞬间滑下来,四肢不由自主地收紧,心中恨意剧增。徐婕发现她受伤的脚站在地上,有渗出血的迹象,赶紧蹲下身让她扶着自己,叫护士送来轮椅。
“你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你的脚如果不好好养着,进一步感染,你的腿就别想要了!你怎么这么傻!!”
她像没听到似的,眼睛紧紧盯着杭源。
回到病房,她坐在床上,目光冰冷,心如死灰。
“那天的事,你们查出什么了?”
“那天凌总和我一直在酒店等您和杭总回来,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就准备去会场和您汇合。走到半路,发现杭总的车被围在空地上,我们顺着打斗痕迹到了山脚下。当时天太黑了,凌总说与其上去胡乱找,不如在下面制造出动静,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为你们争取生机。我们就在底下炸了一辆车,那伙人果然下来找我们,我们也发生了冲突。”
她点点头:“原来那声爆炸是你们。”
“是。”白阳点头,“当时我们也不能确定,但如果您和杭总真的遇到了危险,把人引来无论如何也是上策。我们擒住了几个人,其他几个身手要好一些,大概是发现我们的目的,转身就往山上跑,我们也跟在后面,才找到了你们。”
她面向凌异:“我记得......你当时,是不是伤了那个刺小源的人?”
“是,但没事,”凌异知道她担心,“我们离开的时候叫人来了,那人抢救及时,保住了一条命。”
她眼神凌厉:“那就好,得让他活着......”
“那人醒后会直接移交警局,但我估计他嘴里交代不出来什么。”
“为什么?”
“那群人身上背的人命债太多,亡命徒,是要被判死刑的人,什么都不怕。”
她陷入沉思。
“虽然我知道大概率是谁动的手,但特地在招标之后马上动手,一下子就把怀疑范围扩大了,反而更需要证据。”
“你怀疑是祁正光。”凌异问。
“除了他还有谁呢?”
“你不怀疑林嘉俊?他现在和祁正光是......嗯!”何海东口无遮拦。
徐婕踩了他一脚,让他闭嘴:“当然不是了,他或许会想除掉杭源,但绝对不会伤害俊琳的。”
“或许想除掉杭源?”她站起来,“为什么要除掉杭源?”
徐婕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徐婕赶紧扶着激动的她坐下:“没有......我的意思是,他俩不是情敌吗?”
她反问:“情敌就必须要除掉吗?”
“......”
“算了,我来说吧。”凌异上前,在她身前蹲下,“你不在的那三年,杭源很早就发现林嘉俊使用不正当的手段多次抬高林氏船运的股票。杭源觉得你心系林嘉俊,一定不会愿意看到他走错路,所以多次暗中阻拦,他们的关系已经势如水火。远的事先不说,最近的一次就是于菁绑架你。招标会之前,杭源早就知道林嘉俊并没有把于菁送检而是藏起来,他不愿意让伤害你的人逍遥法外,就和我们商量了下,派人去北岛把于菁找了出来。林嘉俊应该也知道了,为了防止杭源提前让于菁供出祁家主谋,破坏他和祁家的合作,他确实有绝对的理由对杭源下手。”
苏俊琳深吸一口气,觉得呼吸困难。
杉泽从门外跑进来,语气焦急:“苏小姐,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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