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要被暴打一顿,萧风灼这才认真起来,当即召出隐匿在腰间的弯刀同路舟雪大开大合地打了起来,路舟雪历劫结束,修为恢复,萧风灼是本体下凡,两人都今非昔比。

不过几个回合下来,这客栈就要叫他两人拆了,眼看动静要闹大,再这么打下去也打不出什么名堂,萧风灼也不争什么输赢,干脆卖了个破绽,叫路舟雪架着脖子按到了地上躺着。

“棉棉,好凶啊。”萧风灼的弯刀甩到了一边,脖子上还架着剑,却还懒洋洋的,似是笃定路舟雪不会要他的命一般,“你当真不认得我了么?”

“你不是死了么?”路舟雪握剑的手隐隐不稳,通红的眼眶似乎要落下泪来,一万年的劫难,真正在他心里留下涟漪的,竟然是同萧风灼相识的短短三月。

“棉棉,我是猫妖。”萧风灼语气有些无奈,他仰头瞧着几乎要哭了的路舟雪,抬手碰了碰他的眼角,柔声道,“别难过呀。”

路舟雪闭了闭眼睛,从萧风灼身上起来,沉默地收剑归鞘,一句话都没说。

萧风灼以为他不高兴了,微微歪了歪头,手心一翻,变戏法似的翻出来一支糖人。他捏着竹签往路舟雪面前递了递,轻声道:“见面礼,你不要生气——”

“我不生气。”一个柔软的身体忽然扑进了他的怀里,把他抱了个满怀,“你活着,就好。”

在活着面前,别的事情,都无足轻重。

“嗯,好久不见,棉棉。”萧风灼还维持着递东西的动作,他弯了弯眼睛,然后也揽住了路舟雪的脊背:“这么热情呀?”

路舟雪掐了他一下,萧风灼皱了皱眉,用两人都能听得清的声音嘟哝了一句:“掐我,好凶哦。”

“我很想你。”路舟雪紧紧地抱着萧风灼。

“我知道。”萧风灼一下一下地轻抚着他的背脊,动作温柔,几乎把路舟雪整个人都藏进了怀里,“我也很想你,所以萧烬一松口我就来找你了。”

萧风灼不提萧烬还好,他一提,路舟雪就想起来了,然后就开始翻旧账了。

“你是妖祖?”路舟雪在不周山同妖祖爻宿有一面之缘,当时萧烬气势汹汹地把坏掉的悲红镜扔在太荒神殿殿中,爻宿吊儿郎当地跟在后面进来。

“嗯,想起来了?”萧风灼笑着理了理路舟雪因为打斗散落下来的鬓发,“我以为你第一眼就会认得呢。”

“第一眼的确是认出爻宿了。”路舟雪捧起萧风灼的脸细细端详,指腹在他的眼眶下轻轻摩挲,“可你的模样变了,我怎知爻宿便是我的阿灼?”

“怪我。”萧风灼抓住路舟雪的手,就势抵上他的额头,“下一次,一定叫棉棉一眼便认得出来。”

“你还想有下次?”路舟雪另一只手揪住萧风灼的衣领,他抬眸瞧着笑得一脸恣意的人,语气中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阿灼,我们谁都不要再死了,我们都要好好的。”

萧风灼的手指微微动了动,面上应下路舟雪的话:“嗯。”

“所以,那天晚上,你来过我的宫殿?”路舟雪又问,从不周山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是月中,那天他在暖池里喝得酩酊大醉,醒来却是在榻上,宫殿里的小童说只有爻宿来过。

“哪天?”萧风灼语带疑惑,眉眼间的笑意却表明他并非不记得,故意装傻罢了。

路舟雪一看他这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也唇角微微上扬,语气戏谑:“堂堂妖祖,好好的正门不走,非要翻墙做那梁上君子,老实交代,那日你躲在何处了?”

他如今用的不是萧月珩画的那张美人面,而是他自己的本来面目,此时笑起来不似旧时如冰雪消融,依旧是俊美俏丽的,只是看起来不像正人君子。

萧风灼当真是爱极了他这副有些得意的模样,忍不住把人捞在怀里揉了揉,而路舟雪并未感觉有何不妥,很是乖巧地任由萧风灼搂着。

“我在那株丹桂上。”萧风灼对于自己做梁上君子,偷窥过美人洗澡的“罪行”供认不讳,且表现得一点都不心虚,反倒是路舟雪忽然有些脸热。

光顾着兴师问罪翻旧账了,他怎么忘了,那天他是赤身裸体地在池子里喝得大醉,仪态全无不说,脸是在萧风灼那里丢干净了。

“害羞了?”萧风灼眼尖地瞧见了路舟雪泛红的耳朵,没忍住笑起来,脑袋在他肩窝里蹭了蹭,没什么诚意地安慰道,“都是男人,怕什么,我虽不是正人君子,但也不会做什么趁人之危的事。”

“你的确不趁人之危,你是明着钻人被窝。”路舟雪揪着萧风灼头发把他揪起来。

萧风灼顺势在路舟雪手心里拱了拱,眯起眼睛很是享受地道:“也就是棉棉的被窝我还钻一钻了,若是别人——哼。”

“你还钻别人被窝?淫猫!”路舟雪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不知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你的尾巴呢?”

“棉棉想摸?”萧风灼睁开一只眼睛看他,紧接着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从衣服下摆里探出来,在路舟雪的肘弯里勾了勾,“想摸就摸咯。”

路舟雪颇为小心地把玩着那条猫尾巴,有些怜惜地瞧着萧风灼:“疼吗?”

“现在不疼。”萧风灼知道路舟雪是想起他死前被拔了尾巴的事了,捏了捏后者的耳朵,低声安抚道,“都过去了,棉棉,你看,它现在好好的长着呢——要摸耳朵吗?”

路舟雪抿唇不语,微微颤动的指尖暴露了他的心绪,他想摸的,毛绒绒的大猫咪,他好喜欢的。

“哈。”萧风灼很轻地笑了一声,一对柔软的猫耳从发间顶了出来,他抓着路舟雪的手放到自己的耳朵上,“开心些,棉棉。”

萧风灼耳朵上的绒毛搔刮着掌心,一动一动的,带来些许细微的痒意,路舟雪缩了缩手,但到底没忍住,还是抓住了那一对肉感十足的耳朵,指尖在耳根处刮了刮,然后他就感觉到萧风灼揽住他腰肢的手紧了紧。

“阿灼?”

“没事,你摸。”萧风灼的嗓音有些奇怪,带着些小动物感到满足时的轻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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