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孤的内侍并无过错,若论规矩,不是诸位更没规矩么?”楚昭黎懒得听三皇子绵里藏针的阴阳怪气,直接抬手示意他闭嘴,直接开口打断道,“孤是太子,可从未在诸位身上见过该有的礼数。”
“哈。”六皇子没忍住笑出了声,“大哥这话说得倒是真不脸红。”
言外之意在场之人都能明白,楚昭黎也不同他们计较,只是带着路舟雪转身回去了。皇帝这几日宝贝他宝贝得很,却也存着试探的态度,悄悄拨了个影卫跟踪他的日常动向。
想来今日之事,明日就能传到父皇耳朵里了,楚昭离想,难得有人送上门来让他装乖卖巧,他自然要顺水推舟,到君父那里委屈一场,讨些实打实的东西。
楚昭黎想得很好,未曾想这事儿下午就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他将茶杯重重磕到桌上,怒道:“岂有此理,侮辱储君,对太子都胆大妄为,日后是不是也不把朕放在眼里?!”
“陈平,你去宣旨,那几个辱骂了太子的,都个打二十板子,抓去大理寺关上十天半个月,若是有人求情,你就问问那些个朝臣,是不是对朕不满!”
“还有,把老三、老四和老六叫来。”皇帝沉着脸道,今天之前,他如何能想象,原本以为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背地里竟是这样不堪,光是听着影卫的汇报,他都觉得怒不可遏。
三个皇子进承明殿的时候还一头雾水,不明白君父为何忽然传召他们,三皇子倒是路上细细地思量了一番,只能猜到是不是端阳节的事宜又是要差他办,心中还有些雀跃。
未曾想一进殿就对上了皇帝阴沉如水的脸色:“跪下。”
三个皇子面面相觑,不知道皇帝为何生气,到底还是乖乖地跪了,六皇子年纪最小,向来胆大些,硬是顶着皇帝森冷的目光开口道:“敢问父皇,儿臣不知——”
“你不知,你几月前闯的祸还是你大哥替你遮掩的,你今日竟还讥讽于他,你竟敢说不知?”皇帝气得抄起手边的毛笔就朝六皇子丢了过去,正中眉心,给他画了个大花脸。
六皇子一愣,随即就矢口否认道:“父皇,儿臣没有,是不是楚昭黎那个贱——”
眼看他就要口无遮拦地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旁边的四皇子眉头一挑,急忙开口抢断道:“父皇明鉴,儿臣们从未欺侮过大哥,今日不过是发生了一些口角,一时争执激烈罢了。”
三皇子此时自然明白皇帝是来兴师问罪的,也跟着连忙附和道:“是啊父皇,儿臣向来尊敬大哥,小时候还多蒙大哥关照,怎会恩将仇报欺侮于他?”
“你最好是没有吧。”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到底是最疼爱的孩子,还是没舍得说重话,转头对上四皇子和六皇子就没那么和蔼了,“口角?什么样的口角能让你们对储君说出‘低贱’这种话,嗯?”
四皇子听见皇帝这句话心中一凉,完了,父皇什么都知道了;三皇子却是陡然攥紧了拳头,“储君”,父皇说大哥是储君,那他呢?他这些年的筹谋和努力算什么?楚昭黎一个争都不敢真争的懦夫,凭什么?
三皇子、四皇子的心思不得为外人知,六皇子却觉得委屈至极,以往他们也是这么欺侮太子了,父皇何曾管过,凭什么这次就要兴师问罪了?“父皇,儿臣没错,楚昭黎他本来就低贱懦弱,您不是也不喜欢他么?”
“难道朕不喜欢他,你们就能欺负兄长了?”皇帝被六皇子的言论惊住了,紧接着就是愤怒,愤怒之余还有对楚昭黎的巨大亏欠感,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过往因为他的厌弃,太子竟是被人欺负成了这样。
“父皇,是不是楚昭黎跟您胡说八道了什么?”六皇子梗着脖子道,俨然是用行动回答了皇帝的问题:他就是可以欺负太子。
“混账东西,那是你大哥,什么楚昭黎。”皇帝一脚踹在六皇子肩膀上,呵斥道,“朕看你是屡教不改,滚回去抄经义三百遍,抄完之前都得禁足宫里,莫让朕逮到你偷溜。”
“还有你,身为兄长不以身作则,伙同胞弟侮辱太子,自己去领十个板子。”皇帝对四皇子罚得要重些,六皇子是个蠢的,多是小惩大诫,四皇子却是不一样的性质,自然罚得更重。
“昀儿,江州的军务你也先莫管了,好好想想吧。”皇帝一下子卸了三皇子在江州的军权,他脊背一僵,心中不甘,不理解为何因为一个楚昭黎就卸了他的兵权,却也只得咬着牙说:“儿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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