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口中的苏茂,是东宫的一位属臣,也是近来他最宠信的臣下之一。
苏茂走进太子寝殿,目不斜视,全当没看见屋内的斑驳血迹。
他躬身行礼,“殿下。”
“不必多礼。”太子对着他,还是有几分和颜悦色的,“父皇前些日子叫孤过去说话,话里话外都在指责孤不该不给谢知让的脸面。此事,你怎么看?”
苏茂沉吟片刻,低声道:“殿下,微臣昨日听到一个消息,不知当不当说与您知晓……”
太子眼眸微眯,有些许不耐,“苏大人直说便是。”
苏茂便不再耽搁,嗓音压得更低,悄声道:“七殿下……似乎是有后了……”
“什么?”
果然如苏茂所料,太子一听这话,勃然大怒。
和老七相比,他最大的优势就在于,他有四个儿子;老七膝下却是空空,无任何子嗣。
可是现在,老七居然也要有后了。而他,还被姜蜜那个贱人伤及根本。
这可如何是好?
太子心中忽然生出无限恐慌,“那个孩子,一定要让他胎死腹中!不能让他有后嗣!”
苏茂不敢抬头,只是继续说道:“殿下,七殿下如今年近弱冠,除了这个,难保不会还有下一个。依微臣之见,只要殿下夺得大宝,那腹中胎儿,便不足为惧。”
“废话!我若是能坐上皇位,我还用得着问你!”太子怒目圆睁,眼白被密密麻麻的红血丝覆盖,看起来十分吓人。
苏茂被这雷霆怒吼吓得“噗通”一声跪伏在地上,颤巍巍提醒道:“殿下慎言!”
太子居高临下看着他,冷笑出声,眼中满是嘲讽,“你怕什么?那老不死的东西,早该滚下去了!本宫才是这天下之主!”
苏茂跪着瑟瑟发抖,“殿下……您……您是要……”
“起来。”太子踹了踹苏茂的腿,“去,叫淮阴侯过来。本宫有要事相商。”
“是……是……”苏茂吓得腿软,疾步走出去去找淮阴侯。
这太子,当真是受不得一点刺激。
……
太子闹便任由他闹,消息传回宁安侯府的时候,谢知让正和姜蜜一起抱孩子呢,连句话都懒得说,随他折腾。
两个多月的奶娃娃,一次能清醒约莫大半个时辰。奶娘便会趁着这段时间,挑个主家有空的时候,将孩子抱过来和爹娘玩一会儿。
菟姐儿从生下来便比猊哥儿重些,吃的也比他多,故而生生比弟弟大了一圈。
此刻,菟姐儿正抓着谢知让的手指不放呢。
“你说菟儿和猊儿是不是生反了?方才猊儿抓我,就和挠痒痒似的,还是菟儿的劲儿大得多。”
谢知让说着,又将手指放到猊哥儿手边。猊哥儿眼轮一转,没搭理他,惹得谢知让轻轻敲了下他的脑门。
“这臭小子,说你还有脾气了是不是?”
姜蜜瞋他一眼,“奶娘说了,这么大的娃娃是不懂咱们在说什么的。他连抓手指都是随意抓的,哪里就是不搭理你?菟儿抓你手指,也不见得就是喜欢你呀。”
像是印证姜蜜的话一般,下一瞬,菟儿就把谢知让的食指给松开了。
谢知让轻哼,笑着在菟姐儿和猊哥儿的额头上分别亲了一下。
“行,不管怎样,菟儿和猊儿都是爹爹的宝贝。”
话落,他动作微顿,而后撑起身子在姜蜜脸上也亲了一口,“阿蜜是我最大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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