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子”二字,谢知让长久沉默。
一想到太子和太子侧妃,他心中的暴戾便忍不住喷薄而出。若非是不得已,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那两个渣滓关到诏狱去。
不将那九九八十一道酷刑一一施展,谢知让难解心头之恨。
可他不敢在姜蜜面前提。
自姜蜜从太子那边逃回来之后,谢知让没在她面前提过有关太子的一个字。便是刚找到她的时候,谢知让也没问过姜蜜在那个庄子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不想让她回忆起那些不好的事情。
无论太子是否欺侮了姜蜜,他都不介意。他只是心疼他捧在掌心里的明珠一不小心摔进了泥地。
姜蜜见他这般模样,心中又酸又涩,抓住他的手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很介意那件事情……”
回来之后,关于庄子里的事,谢知让不问,姜蜜就没提。而且他待她如初,姜蜜便以为他不在意。
可是后来,他一直回避提起太子,这么久过去了,一个字都没提过。
这让她不得不多想……
“你想到哪里去了?”
谢知让心疼,越过两个孩子抱住姜蜜,一点一点亲吻她的额头,带着十足珍视。
“无论你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妻、我的掌珠。我疼你还来不及,哪里会介意这种事情?我不说,只是不想你去想那些不好的事儿。”
姜蜜泪眼盈盈,揪着谢知让的衣裳,小声呜咽道:“我不怕他的……而且,他也没对我怎么样……”
“好,”谢知让伸手,替她轻轻擦拭眼泪,声音中带着温柔笑意,“我们阿蜜最厉害了。不哭了,还坐月子呢,对眼睛不好。”
姜蜜吸了吸鼻子,嘴角微扬,“忍不住嘛。”
“你看看,又哭又笑,猊儿都笑你呢。”
一听这话,姜蜜低头,果然见小家伙睁着一双水灵灵的葡萄眼,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阿蜜,你看他的眼睛,圆溜溜的,像不像你?”
姜蜜托着脸颊,仔细观察一儿一女的长相,忽然就叹出一口气。
“你说菟儿像我也没什么,可是猊儿怎么也像我呀?他眼睛没睁开的时候,倒还像你,眼睛一睁开,怎么就像我了呢?他是男孩子,像你才能好看些呀。”
谢知让笑得开怀,凑过去在姜蜜脸颊边响亮地亲了一口,“像你好,像你好看。”
姜蜜拿袖子擦擦脸颊,忍不住瞋他一眼。
这一眼,杏眼微波,千娇百媚。
“油嘴滑舌,就会哄我。”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姜蜜在家安心将养身体,外面却是闹翻了天。
首先是太子彻底被迫接受自己不行了的这个事实。于是他愈发暴虐,东宫之内,经常悄悄抬出小宫女凄惨的尸体。
而后是太子妃,乐得看太子这么痛苦,面上却是一朵笑意盈盈、温柔小意的解语花,成功把四皇孙抱到自己膝下抚养。
再就是七皇子那头,忽然病了。有高僧批命,说七皇子不适宜早早娶妻,否则会妨碍他的身体。陈家、七皇子、皇帝,又吵吵嚷嚷闹成一团。
“混账!混账!一个两个,真当朕死了是不是?”
此话一出,吓得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全都是面色一白,“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假装自己是个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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