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让方才将禅息真人送入宫中面见陛下,那太子找到的那位禅息真人又是谁呢?

谢知让不清楚那人的底细,但知道自己送进去的那个,就是个假货。

原来这是他演的一出指鹿为马。

不管东宫内部怎么争斗,谢文珠到底是怀上了太子的长子。而七皇子尚且稚嫩,这便让他生出了紧迫感。

可底下的人迟迟找不到禅息真人,他短时间内也寻不到合适的切入口,便只得兵行险招,想了这么一出指鹿为马。

左右皇帝是没有见过禅息真人的,还不是任由他说是或不是。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么多年都找不到踪影的禅息真人,居然有朝一日会被太子找到。

不管太子找到的那个是真是假,都不能让他活着出现在皇帝面前。

谢知让沉吟片刻,低声吩咐:“找几个眼生的,把人杀了。”

“是。”卫明拱手领命。

此事危如累卵,稍有不慎,便是砍头之罪。谢知让心绪难安,面上却是一片淡然。

他如往常那般陪姜蜜用过晚膳,而后上床歇息。待到月上中天,寝屋窗边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敲击声。

谢知让倏地睁眼。

他看了一眼姜蜜安稳沉睡的面容,拇指在她柔润红唇上轻轻抚摸,而后低头落下一吻。

随后他悄悄起身出门,没有惊动任何人。

卫明跟在谢知让身后,直到出了珺璟轩,才低声禀告:

“大人,我们的人去时,正好遇见那小老头出逃。那人油嘴滑舌,弟兄们心有犹豫,便将他带了回来。大人可要去看看?”

谢知让整理袖子的动作一顿,淡淡道:“那便去看看吧。”

地牢,森冷昏暗。阴风吹过,清冷的火光一阵摇曳,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在这片死寂之中,却有一白发飘飘的小老头在絮絮叨叨地说话。

这小老头身穿一件灰扑扑的褐色短打,其上是密密麻麻的补丁,补丁上还是补丁,显得极为磕碜。

“这位小兄弟,小老儿多日未曾喝水,可否赏一碗酒喝?”

无人回应。

小老头不甘心地又喊:“便是没有酒,有肉也好啊。”

还是没有人搭理他。

小老头撇撇嘴,小声嘟囔:“这一个两个的,都是聋子不成?”

更深露重,到底寒凉,加上他穿得单薄,一时冷得打了好几个哆嗦。

“你们深更半夜把我抓过来,能不能给件衣裳啊?真的很冷啊!万一我要是躺板板了,你们该怎么和主子交代啊?”

“死了便拖出去喂狗,有何可交代的?”

淡漠的声音在地牢中响起,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赫然是谢知让。

为了掩人耳目,他今日只穿一件玄色暗纹长袍,几乎要和黑夜融为一体。

小老头看见谢知让,顿了一下,语重心长道:

“年轻人,不要这么冲动。杀人是不好的,咱们和气一点可好?每天喊打喊杀的,多不好……哎哎哎!你这年轻人!怎么这样呢?”

谢知让没耐心听他絮叨,眸光一暗,直接抽出卫明的刀架在他脖子上。

“再啰嗦,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小老头吓得用手包住嘴巴,一个劲儿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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