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被这番变故弄得措手不及,只愣愣看着谢知让和一位五大三粗的男子走进来。
那人一身褐色短打、藏蓝色长裤,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竟是比谢知让还要高上几分。
甫一进门,他便扑到谢文珠身边蹲下,拉着她纤细柔嫩的手,真切道:“珠儿,这是杀头大罪,你不要再和我置气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你和我回去吧珠儿,珠……”
谢文珠被他这孟浪的动作吓得贴在椅背上,两脚胡乱蹬人,费尽全力从他掌中抽出双手。她气急,一巴掌甩在那猎户的脸上。
“哪里来的田舍奴!滚开!我不认识你!滚开!”
“珠儿,你当初在山上,不是这么说我的。那时候,你还叫我夫君,叫我陈郎,你如今怎么就装作不认识我了?”陈猎户一脸伤心地望着她,眼中又是哀伤,又是幽怨,倒像是个怨夫。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夫人愣愣发问。
“祖母,我见五妹妹挺着大肚子回来,生怕她是叫人欺负了。可五妹妹是个性子要强的,我又怕她受了欺负不肯说,便连忙叫人去尼姑庵查。结果一查……”
姜蜜看了谢文珠一眼,有些难以启齿。
“是怎么了?”老夫人连忙追问。
“一查才知,五妹妹在那山上,和一位猎户结为夫妻。方护卫去的时候,正巧遇上心急如焚的陈猎户呢。一听他是在找五妹妹,便立刻把他带回来了。”
姜蜜顿了一下,看着谢文珠道:“五妹妹,我知晓你同陈猎户两情相悦,碍于你二人身份地位悬殊,唯恐家中长辈不同意,才和他私自结为夫妻。可是聘则为妻、奔则为妾,你若真心实意要同陈猎户在一起,你该叫他亲自来侯府来下聘娶你才是。”
“你胡说八道!”谢文珠脸色铁青,死死抓住椅子边上的把手,朝着姜蜜怒吼,“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陈猎户,你休要栽赃我!我说了,我腹中的孩子是太子的!他是太孙!太孙!”
陈猎户后退一步,不敢置信地看着谢文珠,哀伤道:
“珠儿,难道那些山盟海誓都是假的吗?这明明就是你我的孩子,你为何要说是太子的?你是不是嫌弃我身份卑微,怕我不能给你过好日子?可是珠儿,你不能骗人啊。太子殿下一怒之下,杀了你怎么办?”
“你给我闭嘴!”谢文珠喊得声嘶力竭,一双眼睛仿佛淬了毒一般,阴狠狠地盯着众人。
她将视线转向姜蜜,恨声道:“姜蜜,我说你怎么好心让我起来呢?原来是想往我身上泼脏水!不愧是小门小户出身,竟使出这样下贱的法子!”
姜蜜还未说什么,谢知让却是倏地沉下脸。
“她的名讳,岂是你配喊的?”
谢知让抬手,而后便见卫明两步上前,擒住谢文珠的胳膊,将她拧跪在地上。
“给你点脸让你坐着,你倒是抖落起来了。那便跪着吧。左右也是个杂种,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全家还能落个清静。”
“谢知让!你敢这么折辱我、折辱我腹中的孩子,你就不怕太子治罪于你?”
谢文珠吃痛,拧着脖子,恶狠狠地盯着谢知让。
谢知让嗤笑,“好好一个名,从你嘴里吐出来,倒叫我恨不得再改一个。既然这个种你不想认,那便堕了吧。”
他抬手,便见一位膀大腰圆的嬷嬷端着一碗漆黑的药走过来。
谢文珠终于目露惊恐,扭着身子拼命躲闪,“不要!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殿下会杀了你们的!殿下会杀了你们的!不要!”
谢文珠的喉间有苦涩的药液流入,她剧烈扭动着身体,整个人被笼罩在巨大的恐惧之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响起小丫鬟的禀报声。
“太子殿下来了!”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谢文珠欣喜若狂,趁着这个间隙撞开压着她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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