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蜜不敢置信,将下面的信纸展开,仔细阅读。
越看,她越是愤怒,最后竟一掌拍在案桌上。
“他简直欺人太甚!”
原来在这信纸之上,卫明将他调查到的往事一一说明。
昔年宿氏向朝廷进贡,皇帝从巫医那里求得一味能够掌控人的秘药。这秘药可使人头疼嗜睡,若不加以抑制,便会使人沦为丧心病狂的杀人魔头。
皇帝需要谢知让这般豁得出去之人替他做事情,却又担心他性子太野压不住,于是喂他吃下这颗秘药,好将人掌控在手心。
此药虽毒,但万物相生相克,唤心草恰好能解秘药之毒。为以绝后患,皇帝秘密派人将那巫医暗杀,而后在宿氏神山点火,供奉在神山之上的唤心草不翼而飞。
唤心草乃是宿氏先祖从外地带回来的,谁也不知它生长在何方。于宿氏而言,只要不动禁术,这唤心草便只是普通药草。
可在自家地盘内弄丢物什,这明晃晃打的是宿氏的脸!
宿氏一族猜测此事为皇帝手笔,可却无直接证据,只得咬碎牙齿将此事吞入腹中。
卫明此次带人潜入宿氏,费劲好一番心思才将这些陈年旧事打听清楚。
谢知让知晓后,沉默许久,才轻笑出声,眼底是浅淡讽意。
“他倒是看得起我。”
他蓦地想起吞下秘药的那一天。
他蜷缩在地上,头疼欲裂、左右翻滚,浑身青筋暴起,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恍惚中,他瞥见坐在龙椅上的人居高临下看着他,目光冷漠,似乎是在看什么不重要的猫猫狗狗。
那一刻,他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屈辱。
于是他咬紧牙关,死死压下喉头不断上涌的低吟,竭力在高高在上的皇帝面前保留最后一丝颜面。
那是谢知让迄今为止最狼狈的一次。
刘平说得对,他谢知让,就是皇帝的一条狗。
姜蜜见男人面上布满冷嘲之色,胸口有些滞闷。
她倾身抱住谢知让,低声轻语:“无论如何,有我一直陪你。杀人也好,放火也罢,即便害怕,我也陪着你。”
姜蜜低头看着窝在自己颈窝处的男人,看他低垂的细密鸦羽,看他紧抿的暗淡唇角,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冲动来。
她弯下脖子,闭眼在谢知让的额头亲了一下。
这是第一次,没有胁迫、没有要求,她主动地去亲吻谢知让。
谢知让身子微僵,缓缓抬头,与姜蜜四目相对。
在那双清澈的杏眼中,他看见一点怜惜与爱意。
谢知让心头发软。
他的阿蜜啊,终于从坚硬的乌龟壳中,探出了脑袋。
……
年关将至,天气愈发寒凉。
十一皇子已经在珺璟轩住了快一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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