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蜜知道他对两个孩子总是嘴硬心软,去的时候便特意陪谢邈多待一会儿,好叫他坐下歇一歇膝盖。

惹得每次从祠堂回来,谢知让都要骂她一句:“你干脆直接陪那蠢货在祠堂跪着吧!”

后来还是谢婉跑过来拉着谢知让的手开始哭,姜蜜也一个劲儿哄他说好话。谢知让看着大小两双水灵灵的眼,头疼,终于松口了。

姜蜜小日子一结束,便去拜访姚丁香。

“姐姐这气色,瞧着可是好了许多。这是同韩大人和好如初了?”姜蜜笑着打趣。

姚丁香轻哼一声,眉眼间多了几分神采。

“上次妹妹说的话我都听进去了,只好好养胎,不去管那姓杨的。后来仔细一想,她果然就是编排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来骗我。韩瓒都和我解释清楚了。”

杨雨桐乃曾方海所赠不假,韩瓒初时撇下姚丁香去看她,只是她拿着鸡毛当令箭,一次两次之后他便再不理她。二人误会说开,自然和好如初。

“姐姐和韩大人夫妻恩爱,那便是极好。”姜蜜真心实意替她高兴。

……

韩瓒下朝回翰林院,晌午回家时,正巧遇到从宫里出来的谢知让。

韩瓒看着谢知让气焰嚣张的模样,皱了皱眉,朝他拱手之后便自顾朝前走。

走了片刻,他猛地顿住脚步。

“谢指挥使跟着我作甚?”

谢知让懒洋洋道:“去你家啊。”

韩瓒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锦衣卫这些日子在城中大肆抓捕,一时之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就是不知韩某所犯何事,值得指挥使大人亲自上门?”

谢知让轻笑,漫不经心道:“我对你家的茶没兴趣。我家娘子今日去你府上玩儿,我去接她。”

韩瓒被他这朴实无华的话给噎了一下,好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片刻,他缓声道:

“锦衣卫鹰犬遍布全城,指挥使大人自乘车去我府上接人便是。韩某家中清贫,一直都是走路归家,不敢耽误了谢指挥使。”

“无妨。陛下留我吃茶,有点撑,正好同韩侍讲溜达溜达。”

韩瓒被他这死皮赖脸的模样气到。可到底说不得什么,他愤愤甩袖,走了。

“谢指挥使自便!”

谢知让在后面随意散漫地跟着,韩瓒在前面别别扭扭地走着。

俩人都是容貌出众之辈,一个穿绯红散花官服,一个穿青色小杂花官服,走在街上,格外惹人眼。

“韩侍讲稍等。”谢知让忽然出声叫住韩瓒,“我买点东西。”

韩瓒很不想停下来。

但谢知让是三品大员,他一个小侍讲,不得不听话。

他板着脸,恨不能离谢知让三丈远。

但偏偏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还在问:“这簪子不错,韩侍讲不给自家娘子挑一支?”

“不用了。”韩瓒语调平平。

谢知让轻啧一声,“韩侍讲可真不会疼娘子,看来韩夫人来找我家娘子哭诉不是没道理的。可惜了韩夫人一片真心呐。”

韩瓒气得简直想踹他一脚。

“谢大人!我同内子之事,不劳您操心!您还是将手底下那些为非作歹之人约束约束吧!今日抄这位大人满门,明日抓那位大人全家进诏狱,连个无齿小儿都不放过!锦衣卫想如何便如何,全然不顾礼法朝纲吗?月盈则亏,您还是收敛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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