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前厅的酒席散了,宗亲里几位沈子煜的兄长弟弟、几位皇子以及各家年纪不大的小崽子们正起哄要来闹洞房呢。

秦晏宁赶紧坐起来将盖头戴上,端端正正的坐在床边。

揽月见状,笑着将沈子煜让人送来的饭菜碟子收进饭盒,又将饭盒藏了起来。

秦晏宁收拾妥当,门外的吵闹声却渐渐小了下去。

沈子煜到底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虽然外界都传他对秦晏宁这个还没过门的王妃很是宠爱,众人也觉得他今天是真的高兴。

但沈子煜找了酒醉头晕的借口,众人也识趣不敢再闹下去,只隔着门逗了几句秦晏宁和沈子煜就作罢了。

揽月提着一个兜子开了窗,将兜子中的糖一把一把地抓给各家的孩子们。

这是大夏的风俗,凡是来闹洞房的孩子们都要给糖,意在让新婚夫妻沾沾孩子气,好早点盼来自己的孩子。

这些孩子都非富即贵,对他们而言糖自然不是稀罕物。不过他们都得了家中的吩咐,隔着窗户对秦晏宁说了好些吉祥话。

秦晏宁虽然戴着盖头,但还是俏生生地谢了几个孩子。

宗亲中有位兄长和沈子煜关系不错,笑着打趣他好福气,新娘子看着脾气就好。

沈子煜又在外头寒暄了一阵,将众人打发了出去。

来的都是皇子皇孙,大家都懂礼,沈子煜都说了过几日挨家拜访带着秦晏宁去认人过,众人也就识趣的将时间留给了沈子煜。

只有沈元安走的时候,探着脑袋往窗户里看。

还是大皇子看不惯自己弟弟这个蠢模样,勾着沈元安的脖子将他带了出去。

没办法,大皇子虽然也不喜欢自己这个七弟,觉得他身上总带着孔家的那股酸腐味,但他毕竟是大哥,不好看着自家兄弟在外面出丑。

出了摄政王府,被微冷的春风一吹,沈元安就清醒了过来。

他刚刚是真的不该往里头看的,皇叔现在还把持着朝野,他这么做不就是在他心中埋了根刺吗?

虽说皇叔他中毒了那方面不行,可他到底还是个男人。

可沈元安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茶楼上那一面,他就总是想起秦晏宁。

她好像比从前变得漂亮了许多,也淡然了许多。可就是她那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才叫他心里难受。

没错,沈元安后悔了。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当初一定不折腾那么一遭。

好好地娶了秦晏宁多好,若是舍不得秦雨柔就多花些功夫哄哄好了,到时候他便可以坐享齐人之福。

只可惜沈元安就算是悔穿了肠子也于事无补,秦晏宁这会儿正乖乖坐着等着沈子煜掀盖头呢。

揽月将秤杆递给沈子煜,沈子煜轻轻将秦晏宁的盖头挑了开来。

盖头下,一张面若桃花的美人脸正笑意盈盈地看着沈子煜。

沈子煜见过秦晏宁打扮过的样子,但今日的她却和平时不太一样。

她一对柳叶眉弯弯,嘴角眉梢都含着笑,整个人像颗甜滋滋的桃子在等待着他的品尝。

沈子煜虽然还未尝到,但心中却已觉得浸在了蜜水中。

原来娶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是这样的感受。

王府的丫鬟呈上了合卺酒,揽月和众人便都退了下去。

沈子煜将手中两个酒杯递了一个给秦晏宁,两人的手交叠,将这杯合卺酒喝了下去。

一杯下肚秦晏宁才发现这合卺酒是甜的,她砸吧砸吧嘴看向沈子煜。

沈子煜就知道她也喜欢这些小甜酒,“这是杨梅酒,你若是喜欢,明日让下头的人给你送些过来。”

“不过,不许贪杯。”

秦晏宁乖巧地点了点头,整个人却因婚冠太重跌到了沈子煜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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