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皇帝一声令下,沈子煜一马当先,驱着身下的马往鼎山深处冲去。
长寅及其他几位王府的随侍反应过来也追了上去,几名皇子也不甘示弱,马鞭一甩冲进了林子。
皇帝见此笑了起来,对着旁边的皇后笑道:“看来皇儿们今日要用子煜争个高低了,朕便拿出朕昔年用的那把星裂弓给最出色的皇儿做彩头。”
旁边几人听见皇帝这么说心中都是一动,星裂弓是先皇赠给皇帝的,如今秋狩他再拿出,不知皇帝是否是有意要立太子了?
皇后闻言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她入宫多年,只生了两位公主。
如今皇帝身体一日差过一日,她也不再希冀自己能再生个皇子了。
她的娘家孟家人丁凋零,在朝中向来谨小慎微,饶是有母家地位低下的皇子向孟家递出了橄榄枝,也都被皇后和孟家的人回绝了。
皇后在宫中多年来为人和善,从未与宫妃起过龃龉,将中庸之道贯彻的淋漓尽致。
对于皇后和孟家而言,反正都不是她生的,最后无论是谁当上太子都同他们关系不大。
皇后笑道:“既然陛下都拿出了星裂弓,臣妾也不能小气,臣妾便拿我库里那尊玉观音做添头。”
皇后说的那尊玉观音,是去岁雍州送来的贡品,因玉质莹润,整体在雕刻过程中又都没出现裂痕,确实是件难得的佳品。
皇帝拍了拍皇后的手,“你倒是舍得。”
此番秋狩,太后并没有跟着过来,但也让下面的人带了一对汝窑瓷瓶和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过来做添头。
皇帝看着太后的人送来的添头,眸色一暗。太后此举的意味,他并非看不懂。
太后是孔家的女儿,孔家向来以诗书传家,而皇帝的几位皇子中只有七皇子文采最盛。
不仅如此,七皇子的母亲良妃也是孔家女。
皇帝虽然知道七皇子文韬武略都不输人,但对是否选他做太子一事仍心存疑虑,太后这是在变相点他么?
皇帝轻叹一声,让服侍的宦官,将几人的彩头都先放到一边。
秦晏宁对此毫不关心,因为她知道,纵然最后在秋狩中夺魁的并非是七皇子,但前世最后得到太子之位的人还是七皇子。
就算如今沈元安没能算计到自己,没能如愿得到晏家的扶持,但以他对权势的向往,他也一定还会想别的办法。
秦晏宁此时并不想烦心这些,现今朝廷上下大半的权力,正掌握在她那个不能人事的未来夫君手中,而距离原主记忆中七皇子继位的时间还有三年多。
三年的时间足够她干许多事了,比如说替冷心冷清的摄政王生个孩子。
沈子煜不是傻子,他能安居摄政王的位置不过是因为他生不出孩子。
而他自己他愿意屈居于摄政王的位置,藏起自己的野心,也是因为他不能生。
当今几位皇子都非治世之材,就连沈元安那个人渣都算是矮子里拔高个了。
若是沈子煜有了自己的血脉子嗣,他便不得不入局,到那时只怕沈元安心机算尽也难再登上那个位子。
秦晏宁不会忘记,前世原主死后,晏家的惨状。
一世为了大夏在边疆辛劳的外祖父母被冠上乱臣之名枭首示众,两位舅舅被乱棍打死,舅母们则投缳自尽追随舅舅们而去。
晏家几位兄弟也被打入大狱,受尽折辱。
晏家于沈子煜有恩,当时他却被潮州水患累住了脚,赶回京城后,他只救下了晏明奔和晏明驰两个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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