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那披子哪去了!搜遍整个肖府都未得见,原来竟在母妃

这!”忽而徐程破门而入,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倒像是方从肖府急匆匆赶来,“母妃若想要这披子遣个人正大光明去取便可,又何必连夜劫了去?您也不怕下人传闲话父王的脸没处搁啊?”这家伙仍旧一副痞气,一脸坏笑没头没脑地打着趣,为说一句悄语脸都快凑到若离颊上了。却见他蓄意挑衅着徐振的眸光,一脸无辜的扮相倒真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屏翎张口欲相告老夫人之事,却见徐振抬抬手。

“你先说。”他和颜悦色望向徐程,眸中的情感却很复杂.......有对他不该有的隔世陌生与好奇,还有对芪氏尘封多年的歉疚与忏悔。十年未归家,这个孩子的变化太大,他身上潜藏的东西也太多..…一方面他想要看到那市痞面具背后的复杂,另一面又希望只是自己多心罢。

“父王明鉴!昨日肖王府进了贼,这说来也怪,不偷财物不偷珠宝却偏偏偷了儿臣的披风!儿臣当时还道是哪家的小娘子不识深浅、托公子哥儿们劫个物件去留个念想,可谁成想……还真就是那小娘子本人!”徐程顿首躬身,嘴里却念念有词半打着趣,手掌中正现出一颗明明晃晃的珍珠。

“这不是………令妹妹那耳坠子上的么?怎么….……昨日深夜….…...妹妹爽了我的约,倒去拜访肖府了?”殷菱见势立即火上浇油,倒逼得令瑶儿一脸惶然无路可退。

“令姬可知道!栽赃诬陷大妃是什么下场?!听闻当年我母妃就是被人栽赃,只那祸人到现在都未得查明,这次父王绝不会再姑佞养奸了!”若离未曾想,这徐斌年纪不大,倒是个厉害角色又足够聪明:一面暗指着徐振纵奸火烧芪氏一面倒打令瑶儿一耙。不过这孩子倒是有趣,任平日再如何不待见自己,棒打令瑶儿之时倒像个护花使。但若离心中再明了不过,对于这种当众刁难挑衅的言语一一

一一他对血肉至亲与姬妾的包容底线是不同的。对“口出狂言乃无心之失”的令瑶儿与徐斌、和常年幽居深宫的自己与殷菱也是不同的。

未过一时,众人皆未查,此时的令瑶儿却早已梨花带雨,一双平韵凤眉斜飞,一帘雨幕落珠惊蕾,煞是可怜….那眼角的痕芮裹挟着浓郁的胭脂一如剑破苍穹流下的血泪.......

“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几时曾去过肖王府?!殷菱你昨夜又何时相约?!我……我又不会武我如何入得肖王府又如何单枪匹马盗得王爷披风!我如何又算得正巧遇上枫若离睡在园中?!.......王爷……王爷不觉得一切都太巧了吗?!千万莫要听信谗言他们是想寻个替罪羊置我于死地啊王爷.......!”

令瑶儿慌了神,她万万未曾想到殷菱和徐斌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帮那新来的丫头!她不能再清楚地看到了绝望的边缘,果然王权势力才是他们这些墙头草所追逐的东西!

一一那丫头便是权力一甚至是连徐振都不敢轻易染指的权力!

“是啊!当真是巧!”殷菱冷笑,轻蔑的眸光扫过枫若离又回到令瑶儿身上,那依稀而神秘的温婉仍停留在嘴角,“怎就巧得……我、王妃和斌儿的庐寝都搜出了马钱子而唯独令妹妹没有?.........你说你不会武,可我怎么听说……”她垂眸,不经意探了眼枫若离,犹豫了下,继而转腔折调延声续道:“令妹妹……经常携一短刀....深夜往返于王府与怡茏院之间一一探一稚子。”

语音平缓无波,像在讲述一个凄美的故事,殷菱分外坚定地直视着前方翻飞的烛火,眸中跳动的火苗一如令瑶儿胸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她知道一一此话一出,令瑶儿与枫若离一辈子的不共戴天之仇算是结下了。

而此时........还需要徐振愤懑难抑的丧母之痛再添把火。

渐渐的,令瑶儿惊骇而哀怨的赤红眸子由殷菱转向枫若离一一

这一刻终于来了!

在她还没有准备好迎接挑战的时候提前来了!

自从知晓楚樱深夜跟踪自己去了怡茏院她就知道这一刻终究会来,却未曾想如此之快!更未想到会和老夫人之死搅在一起增深徐振的恨意!….......自己终究不该怀揣着侥幸幼稚地以为一切都将随楚樱的逝去而逝去、秘密终究还是秘密.......当日风头正盛之时更不该对这两个小丫头怀有任何姑息!….......如今对于楚樱的死枫若离咬住自己不放王爷已然怀疑到自己,再加上这两宗事定是必死的结局他又怎会姑息?!

“稚子?”一头雾水的徐程凑在屏翎身边窃语了好一阵方明白了些,却未现半分方知晓至亲逝去的悲痛,却见他望望令瑶儿,又望望徐振,一脸的惊疑:“莫非那坊间传闻为真?!当真是那幕后凶手的......…”话音未落戛然而止,却见徐振一个犀利的眼神望向这边,徐程心一惊立即改了口:“不过…...那毕竟是坊间传闻,呃……令姬....跟随父王多年,这心思……哪能说变就变?父王只当是儿臣嘴瓢赏几杖板便是!”徐程到底还是徐程,这瞒天过海的油头场面话倒是讲得滴水不漏,不知怎的从头至尾都像个旁观者似的成功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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