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你个臭小子又跑到哪里去了,天天干活偷懒,赶快过来帮忙”一个中年妇女大声的喊道,手里还端了一箩筐刚采摘的白玉朱果,正往一辆马车上搬。
邵阳城物产虽丰,最为有名的却是一种白玉朱果,此果通体乳白犹如白玉,形似萤灯,故而得名。
不过可不能小看了这果子的价值,其有强健气血筋骨、增进功力之效,许多世家大族和武林人士都愿意花重金购买。
只是这朱果生长不易,又须特殊的环境和专人打理,所以产量不高。
落境宗位置得天独厚,并且颇具灵气,十分适合朱果的种植。其药园绵延近百里,每年因朱果所带来的收入,够全宗人一年的开销,所以宗门对朱果的培育是相当重视,每一颗朱果都看得像宝贝一样。
而当下是朱果成熟采摘的时节,药园里人来人往,异常忙碌。可在一片朱果树荫下,一个不起眼的树脚下,却躺着一个少年。
少年约莫十六七岁,一顶草帽遮住了半张脸,手里拿着一个吃了一半的朱果,正在呼呼大睡。
若是外人看到这一幕,定会以为自己眼花了。因为在宗门里,寻常弟子的朱果都是按月定量发放,平时都是节省着使用,万不可能像这少年一般,把朱果当水果吃。
再说,私自偷吃朱果可是大罪,要是被宗门发现,定是要处以极刑,可少年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吃着,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
听到中年妇女的喊叫,少年只是微微睁了睁眼便又继续睡了。
中年妇女一看没有动静,便循着小路向树荫下走去,很显然,她对于少年平时偷懒的位置已经了如指掌,很快便找到少年的所在。
妇女一把揪住少年的耳朵,将少年提起。
“好痛啊,王婶我错了,我马上去干活”,少年吃痛大喊,连连告饶,王婶这才松手,一脸你活该的表情。
其实王婶也纳闷,她在这药园干了几十年了,从来没见有哪个杂役弟子可以这么大摇大摆的在药园吃朱果,关键这还是宗主同意的。
说来也怪,她记得眼前这个少年是十多年前来到宗门的,来时只有三四岁,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行将就木的枯槁老者。
当时宗主只是吩咐药园之中的朱果少年可以随便采摘,并且给了少年一个杂役弟子的身份,之后便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来看过眼前这个少年。王婶也疑惑过一阵子,不过这么多年下来,她倒也习惯了。
少年整理了一下衣服,戴起草帽,向马车走去。抛开这一身杂役的衣服,仔细一看,少年剑眉星目,丰神俊逸,气质出尘,颇有贵族气质,王婶有时也在想,这小子莫不是宗主的私生子吧。
不过看到少年回头,一脸调皮的坏笑,王婶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很显然,少年的行为与气质完全不符,若不是长期相处,一般人应该很容易被少年的外表所欺骗。
当王婶走到车前,只见少年漫不经心的从车上拿起一个朱果便吃了起来,王婶只是瞪了他一眼,说道“这可是路府今年订的朱果,数目可不能错了,不然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说着便从不远处的果树上摘了一个果子补回去。少年没说什么,只是笑着耸了耸肩。
路家家主路迟是镇南将军帐下都尉,驻扎在邵阳,他本人过去也是落境宗弟子,确实有些实力,如今落境宗的长老有一些便是这路家主的同门师兄弟,所以路家在邵阳的地位可想而知。
路家每年都会从落境宗购进一些朱果,用来给家族子弟修炼服用,还有一部分就奖励给驻军将士。眼下这批朱果便是明日要送去给路家的。
王婶看着云澈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小六最近练功伤了筋骨,这几日都无法下地,明天的押送就交给你了”。
王小六是王婶的侄儿,拜入落境宗多年,如今已是外门弟子,王婶每次提及,脸上都流露出一丝丝自豪。
至于为什么这重要的活计会落到云澈头上,是因为这种任务每次其实都有内门弟子在暗中保护,在邵阳这方寸之地,根本没人会为了这点朱果而得罪落境宗,云澈去了也就是组织下人手,当个领队而已,所以这其实是个轻松差事。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