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假面骑士也已经接近三个月的时间了,不知道为什么,林冬的心底,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催促着自己,催促自己不断战斗,催促着自己不断获得力量。
这感觉很不好形容,因为它根本不真切,隐隐约约的,像是梦一样,似乎在那不知道还有多遥远的未来,需要自己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才能去改变一些东西,才能去守护住一些东西。
可未来就是未来啊!如果命运真的想要从你身边夺走一些什么,你甚至连反抗的余地都不会有吧?因为很多时候根本不是强大和不强大的问题,而是当大彻大悟来临的那一天,机会就已经和你擦肩而过了。
而且未来这东西太难定义了,从字面上来看,意思是从现在你的脑海里产生这一个想法起,往后的所有时。,是相对于现在人们所处的这个时刻而言的还未经历的时间,它既可以一个时间点,也可以是一个时间段。
也就是说,你所经历的每一天,每一个小时,每一分钟,甚至于每一秒,都是上一个时间段,你曾无比憧憬与期待的未来。而你之所以没有意识到,是因为此时此刻的“未来”和你所幻想的那个“未来”并不一样。
就好像着名作家史铁生大师曾经在《务虚笔记》中写下的那段话:我站在今天设想过去又幻想未来,过去和未来在今天随意交叉,因而过去和未来都刮着现在的风。
过去已经慢慢过去了,未来却迟迟还没来,而林冬能做的,就是牢牢地抓住现在的风。让终将成为过去的今天,给所谓的未来留下更多的痕迹。
质变是由量变的不断累积产生的,可谁也不知道哪一次的量变会是那带来质变的关键,就好像一个头发有些稀疏的中年男子,每天都会掉头发,同时因为身体机能有些退化的缘故,新发生长的速度远远赶不上他掉发的速度,但是谁也说不准他的“头发有些稀疏”是从哪一天开始,“进化”为“秃顶”的。
同理,林冬也身体力行,因为他也说不准哪一只他所击败的镜兽,会是让他从一个“假面骑士”变成“强大的假面骑士”的关键点。
高考之前那段日子,他是真的没有多余的时间,更没有多余的精力,每天早晨五点多爬起来去教室背英语单词和语文的作文素材,六点一十开始是学校给高三学生们特地设置的“早早读”时间,一直到持续六点五十,中间休息十分钟,上厕所的上厕所,打热水的打热水,早饭没吃完的阿把早饭抓紧时间吃完,接着到七点,开始正式的早读。
七点半早读结束,七点四十五第一节课,一路到中午十二点半,高三学生们拥有包括吃饭睡午觉在内的一个小时二十分钟的午休时间,下午一点五十,正式开始下午第一节课。
下午五点二十五下课,晚修则是在六点二十开始,这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以林冬为代表的一众高三学子们要完成吃饭,洗澡,洗衣服的一系列任务。
而且训练馆和田径场有体育生在训练,就算有时间,很多时候也没有空余的场地。
再到晚修下课,十点十五分,宿舍熄灯是十一点,林冬的一天就这样如同机械一般地重复运转,虽然很枯燥且乏味,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几乎是他十八年的人生旅程中最充实的一段时光。
高考之后,林冬依旧保持着早起的良好习惯,只不过不是为了学习,而是为了锻炼。
他不想去健身房,也没有闲钱去办什么根本不知道值不值当的健身卡,所以他就去晨跑,绕着慕今村晨跑,从六点半到八点半,第一个小时匀速跑,剩下一个小时做拉伸和其他一些在网络上学到的健身动作。
大概是成为假面骑士之后对于身体素质的强化,以及每次击杀镜中怪物之后吞噬的金色能量团给自身带来的反哺,这对于以前的林冬来说很难以完成的训练量,现在咬咬牙也能坚持下来了。
他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可既然有想法,那么就要去做,只是在起点徘徊,那他想要得到的结果哪怕已经在终点等他了,他也摘不到。
(这里肯定有小伙伴会说,啊,跑一个小时算什么,我一个六年级/初中的学生都轻轻松松跑XX小时啦,那我只好承认你天赋异禀,因为对于经过高三摧残的学生来说,两个小时连续不断的锻炼,哪怕是匀速跑,其实都是相当吃力的。)
然后在回家的路上顺便吃个早饭,休息个把小时,接着琢磨琢磨志愿填报的事儿,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这么悄然过去。
下午和晚上,林冬就会如同疯了一般地进入镜世界寻找镜兽,仿佛这时候猎人和猎物的位置互换,原本以追杀人类为目标的镜兽变成了被林冬追杀的目标。
每一天都筋疲力尽,但每一天都无比充实且酣畅淋漓。
“林冬。咱爷俩聊几句?”这天晚上,叶希晨晚上临时被上司叫走,林海川送完妻子回到家中,打开电视将原本放着的家庭伦理大戏换成了体育赛事。
林冬则按照一贯的时间安排准备出门找个没人的地方变身进入镜世界猎杀镜兽,坐在沙发上的林海川却突然叫住了他。
“嗯?”林冬有些不解的回头,从小到大,他和林海川的单独交流其实都不多,更多时候林海川都是充当的一个“和事佬”的角色,譬如在林冬挨了叶希晨一顿衣架伺候的中途和叶希晨说上几句“好了,可以了。”
很多家庭都是大概都是如此,父母两个人,总有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因为倘若都是前者,家庭内部极容易出现矛盾,而如果都是后者,孩子可能会有些娇生惯养。
“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林海川走了过来,轻轻按住了林冬的肩膀。
这一瞬间,林冬突然有些恍然,自己好像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和父亲有过什么肢体接触了,上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父亲的手,是什么时候呢?
其实他和林海川从小到大都没闹过脾气,反过来也一样,记忆中林海川也没有打骂过他,连语气重的时候都很少。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和父亲之间,好像总隔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间隙,两人都心知肚明,可两人却都没办法将之抹去。
“没有啊,咋突然这么问?”林冬表现得很自然。
“该休息的时候就好好休息,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人的行动力就像是玩具车的发条一样,并不是说拧越多圈它就能跑得越快越远,它是有一个限度的,一旦你拧的圈数超过了这个限度,玩具车反而会跑得更慢。”
林海川神色同样自然,尽管林冬说没啥事,他还是展开了话题,而且举出的例子不同于别人常说的紧绷的弦容易断,而是说超过限度的“玩具车”会起到反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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