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来人,是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午后。

没有预警没有通知,如同突击检查般,讨厌的人就这么出现在了面前。

幸运的是,彼时的钱野优因为晚上梦到了宇宙无敌超美味鸡腿,刚到嘴边还没吃就被系统闹钟叫醒了,心情很是不好。

于是想现实给自己做一顿,为此她决定当周关门不营业,来折腾她的宇宙无敌超美味鸡腿。

所以当巡查组来临的时候,她被系统手环强制控制在原地以防意外的场景,并没有被其他人看见。

面前锅里煎着的鸡腿逐渐变焦泛黑,因为突如其来的强制禁锢,手里的玻璃瓶调料掉落地上,碎裂后开始蔓延。

褐色的液体缓慢流淌着,逐渐侵蚀猫猫头毛绒拖鞋的鞋面,噼啪的热油飞溅而出,在无法躲避的身上,印下星星点点的油渍。

“啊啊~这可是晶子酱送的哇……”

钱野优双手手腕被束缚在身前,站在玻璃碎片之间不满的嘟囔。

她对这种情况早就有心理准备,但突然被强制控制时,心里依然很不爽。

特别是不久前,在她成功拿捏住艾尔的把柄,自由到连每日按时打卡都可以开始敷衍后。

“烦死了。”

钱野优大概能猜到他们是来做什么的,正是因为猜到所以才不耐烦应付。

从遴选候选人并公示,候选人发表政见宣言;到考察候选人过往政绩,接受大众点评审判;再到候选人拉票,根据考察期表现进行公民投票……

联邦的选举期大约是10年。

每一位掌权者的上位,都离不开背后团队以及资本助力和交换。

可以说,每次选举期都是一次瓜田的狂欢,几乎每几天就有不同团队互相扒皮后的爆料上榜,舆论厮杀的那叫一个腥风血雨鱼死网破。

除了这些势力的帮助以外,最大的助力就是各大党派的支持。

联邦党派林立,掌控着无数人的行动和口舌。

人数比较少的党派只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有点权利,形成一定规模的党派自然会有更多的话语权。

而钱野优的父母,正是联邦最大两个对立党派的主要话事人之一,手握实权有着操控党内选票的能力。

虽然多年前,因为敌对的两人突然爆出怀孕并闪婚这件事,导致各自权柄有所减少。

但夫妻一体,加上这几年他们几个孩子分别在科研金融军事等领域颇有建树,使得钱野优背后的靠山愈发厚实。

实际上,如果不是当初的反叛事件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不好收场,钱野优可能也就罚酒三杯的程度,甚至她都不用自己上桌喝。

所以当她被确定可以控制在手后,【二维流放】这个可笑的“人权”法案竟可以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完成草拟表决和通过。

被流放控制在保护圈外的她,是家人唯一的软肋和漏洞。

想到这里,钱野优无奈的叹口气,这么多年了她依然在给他们添麻烦。

不过都是自己选的路,也说不上后悔不后悔的。

反正近两年,她已经不会在梦到家人时思考,如果当初她没有那么做如今会怎样了。

掐指一算,她流放前是候选人的画饼忽悠期。她在这个世界大约过去了6年多,此刻应该正好处于投票期。

现在来人,大概是做她的思想工作的吧。

烦死了,老爸老妈当年轰轰烈烈谈恋爱的时候,怎么没顺便把这帮老登都搅和滚蛋呢?钱野优遗憾的想。

大概他们当时也没想到,未来自家的倒霉闺女会为了纸片人,偷哥哥的军牌和科研所的实验武器,带人直接在狂欢节上掀桌吧。

思绪好似过了很久,但实际上也就只是一瞬。

鞋边的酱油还在流淌,总系统权限被管理员强制接管,钱野优想拉开面板清理一下都做不到。

传送的门被开在了餐厅内,厨房的原本门被一团散发蓝色光晕的光门替代。

伴随着手环震动,侧边警示光闪烁两下,光门混沌的波纹扭转流动,从光里走出几名衣着光鲜亮丽的来访者。

许久不见的艾尔,穿着全套整齐的狱警制服走在最前面,点头哈腰的为后面的人引路。

钱野优逆着光眯起眼,想看清楚艾尔身后的人都有谁,她想知道关于她的监管权最终落在了谁的手里。

她被流放虽然是许多势力的共同决定,但傻子都知道,谁能得到她的监管权,谁就离那个权柄更进一步。

想必在她离开后,这帮人一定狠狠的撕了一架吧!

她也没别的想法,就是如果她有机会回去和小伙伴们开派对,找错坟头就不好了。

“哦钱小姐,真是好久不见了!你长高额...你瘦额...你真是越发的漂亮了!”

巡查组领头的,是个精神焕发的青年。

他穿着笔挺的军装,胸前整齐排列着多枚勋章,步伐豪迈矫健的走在最前面,属于上将的金色肩章在两侧熠熠生辉。

青年看到钱野优后热情的开口打招呼,步伐略快几分,张开双臂做出想要拥抱的姿势。

却敏捷的在玻璃碎片边缘停住了脚步。

啧,最后居然让最讨厌的军部赢了,其他人都干什么吃的?打架都不动脑子的吗?钱野优万分嫌弃。

“是你啊索纳尔默,真不幸啊你还活着,军部还没被你折腾解散吗?”

对于一切不幸的源头,她懒得给他好脸色。

“还有,请叫我钱野小姐谢谢!钱家前途光明一片,与我这个罪人可牵扯不到一起的,上将大人要谨言啊!”

索纳尔默被梗的笑容一滞,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又重新挂上亲切的笑容。

“钱小姐说笑了,毕竟如果不是这个姓氏,您目前人在哪里还说不好呢不是吗?”他不软不硬的刺了一句。

“大家都知道,流放只是无奈之举。如果不是您在法庭上坚持自己是领头人,这会儿您也许还可以安稳的坐在花园里喝早茶看八卦,也不用面对我这张老脸。

您瞧,就算是流放也没有谁有磋磨您的意思,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

等几十年后大家都遗忘了这件事,我们可以再商量着将您秘密的放回去,到时候您依然可以做您的钱家大小姐。

要知道您的父母,还有哥哥姐姐们可都惦记着您呢。”

钱野优站的有些累了,她将重心从左脚换到了右脚,有些后悔之前没在厨房里放个椅子。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人都在这个世界了还在乎你那一两句垃圾话?有事说事,说完滚蛋,我忙着呢。”

这下索纳尔默彻底维持不笑容了,脸色阴沉下来。上位坐久了,很久没人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了。

他转头看向巡查组的其他人,一脸威严的指挥:

“你们去巡查其他地方吧,按照规章制度就行了,我有些话想和钱小姐单独聊聊。”

其他众人点头称是,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厨房。只有一名看上去像是记录员模样的年轻女孩有些迟疑,她犹豫的看了眼钱野优后,也跟着众人离开了。

厨房里没有其他人后,索纳尔默彻底扔掉了和蔼的伪装,恢复了狠厉的面容。

“果然你还是这副模样顺眼索纳尔默,那种好好先生的笑真不适合你,谁不知道你是杀了队长才坐上这个上将位置的呢。”

见人都走差不多了,钱野优直接踩过玻璃,一屁股坐在了灶台上。面对多年未见的老对手,她直戳痛点。

索纳尔默最恨别人说他上位不正。杀队长怎么了,队长被他杀掉还不是因为他不谨慎,在战场上不谨慎不就是等死吗?既然都是死,那把位置腾出来给他有什么问题?

“也有钱小姐的一部分功劳,还得谢谢您,毕竟光清扫反叛军这一功劳,就足以让我在这个位置站稳脚跟。”

这下钱野优的脸色也黑了,索纳尔默没被人顶撞过,她就有了?

她从小有家里人宠着,打架的时候有小伙伴护着,流放了也有中也他们迁就着,他索纳尔默算老几。

“谁管你什么狗屁功劳,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现在很需要我的帮助吧?我心甘情愿帮忙和我被迫帮忙效果可不一样哦。”

索纳尔默没有立即回复她这句话,而是环顾一下四周,表情突然有了夸张的变化。

“哎呀你看,我差点都忘记了,这手怎么还没给您解开,还有这厨房,哪里是正常说话的地方,连个坐都没有!!钱小姐累坏了吧,您这受委屈了也不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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