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庆皇在动容着,嘴唇都在颤抖。
他无法想象朱烈究竟经历过多么惨烈的战斗,会被伤成这个样子。
只是朱烈没有回答,丑陋的脸上露出憨笑。
秦风将身体靠在椅子上。
“两位老哥就不好奇,我堂堂藩王,治下十万百姓,更是当今圣上的亲儿子,身边为什么跟着这么个楞了吧唧的憨货。”
“谁会干出在藩王大殿上宰羊的蠢事儿?”
“朱烈就是这样,脑子里缺根弦,时不时就会犯蠢。”
朱烈立马不乐意了。
“王爷我一点都不蠢,我知道全天下间只有王爷对我最好。”
“闭嘴。”
秦风死死盯着朱烈身上的伤。
“这些烧坏的肌肤,是当年他顶着大火抱着本王冲出辽王府留下的。”
“这道刀伤,是五年前他替本王挡的。”
“那时候本王被困在一间屋子里,胡人的箭跟不要钱似的往屋子里钻,这憨货就死死的挡在本王面前。”
“等逃出去的时候,从他背后足足取出五斤箭头。”
“还有这道贯穿,是胡人刺杀本王,他挡在了本王的面前。”
秦风狠狠的灌了一口酒,双目变得通红。
“这道、这道还有这道,全都是替本王挨的!”
“本王这些年遭遇大仗小仗无数,身上却没有留下任何一道伤。”
“本王的伤……”
“都在他身上啊。”
庆皇与许达全都沉默了。
秦风指着朱烈惨笑道:“他不蠢吗?”
朱烈嘿嘿一笑:“不蠢。”
“王爷对我最好。”
庆皇的嘴唇在颤抖,最终端起面前的酒碗,狠狠地灌了下去。
许达仰着头,不想让眼泪掉下来。
可能真的老了,眼皮子都浅了。
许达暗暗想着。
秦风将一壶酒扔给了朱烈。
“穿上衣服先出去吧。”
“谢王爷。”
“两位老哥想知道他的伤这么多,为啥还能活下来吗?”
秦风取过一坛子烧刀子,砸在了桌子上。
“就靠这个。”
“受了刀伤箭伤后,用这烈酒进行消毒,再进行医治包扎,可以避免伤口感染死亡。”
许达抱着酒坛,将信将疑。
“再进来几个人。”
秦风喊完,便相继有五名卫兵列队进来,站的笔直。
“脱上衣。”
“是。”
五人不再多说什么,很快便露出身上的一道道伤疤。
许达郑重的将酒放在桌子上。
“边军士兵若是有他们这么多的伤,肯定活不下来。”
“咱知道。”
庆皇深吸一口气,最终向秦风道:“是咱错怪你了。”
“都是咱大庆的好男儿。”
秦风挥了挥手,五名卫兵离去。
经此一遭,秦风也不想再喝酒了。
“广宁城的粮食不够,酿造出的烧刀子也十分有限,城中的将士们也只能节省着用着。”
“但只要关内大灾挺过去,能产出更多的粮食,这烧刀子便能大量生产了。”
“所以这通商的事儿,无论如何都要落实。”
秦风再度强调。
许达干笑了一声:“此事辽王不需担心,到时候这烧刀子生产多了,还望辽王给长城守军也分点。”
庆皇也认同点头。
“此物于国有功,就该大量生产,但这些都是后话。”
接下来的气氛,逐渐变得轻松了许多。
庆皇毫不吝啬对秦风的赞赏。
许达这个老油条更是时常讲些军中笑话,三人的气氛变得更加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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