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傅恒丰一命,并不是因为他是心柔的哥哥,其中缘由实在难以向你言明。”

“我说过会给你一个交待,可是你呢,为何要残害我们的孩儿!”说到最后,霍衍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吼出来。

苏软软见他情绪几近失控,微微皱眉,不愿与他再说起这个话题。

她不想提那个没有记忆的夜晚,更不想提那个不知道谁是父亲的孩子。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氛围陡然冷冽凝重起来,周遭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一般安静得可怕。

许久,苏软软才道,“霍衍,我不管你有何苦衷,可傅恒丰必须死,他一日不死,我便一日不得安宁。”

这场谈话最终依旧以双方激烈争吵、互不相让的方式草草收场。

直到黎明破晓时分,天光逐渐大亮之际,一则震惊整个京城的消息迅速传开。苏国公要与静依公主和离,同时还要跟瑞王妃断绝父女关系!

为此,静依公主顿觉颜面尽失、无地自容,羞愤交加之下只得跑进宫里找皇帝告状。

可舜帝因为昨日苏软软的话而心神不宁。

楚然既然已经得知他安插在镇南王府中的那颗棋子的真实身份,那么比他更早一步离开京城的镇南王是否也已经知晓此事?

如果镇南王知道,那就意味着他肯定清楚自己已洞悉镇南王府所有的机密。这样一来,镇南王必定会加强防范。

看样子对镇南王府不能徐徐图之了,得早早图谋。

虽然已经勒令苏软软等人严禁将楚然被杀的事情外传,可始终隔墙有耳。

正当舜帝与心腹商议对策之时,突然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苏国公竟然要与静依和离!

这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然而,这一次舜帝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见她。

此刻的苏软软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安然地坐在梳妆台前,任由身旁的紫雾精心装扮着自己。

当听说和离之事时,苏软软表现得异常平静,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瑞王与皇位注定无缘,最终登上高位的很可能是翊王。可是,静依却将苏清羽嫁给了瑞王,显然是选择站在瑞王这边。

站错队伍这件事,其影响可大可小。就算最终登上皇位之人并非翊王,但无论是哪一位皇子成为天子,他们都绝不可能坐视苏国公府继续繁荣昌盛下去,等待着苏国公府的结局唯有衰败。

她不禁回想起慕白曾在灵州城中偶遇苏听寒之事,当时苏听寒不仅对慕白的才华赞赏有加,同样给予了他友善与温暖,今日之事就当是他的福报吧。

让苏镇与静依公主和离一事,实际上也是在帮助他。如此一来,可以避免他过多受到公主的牵连,同时也能确保他像苏国公一般不会站错队。

苏软软了解过,最初舜帝并不希望苏清羽与皇室子弟联姻。瑞王曾三次恳请舜帝降下旨意成全这段姻缘,然而均遭拒绝。

可终究还是经不住静依公主的苦苦哀求,舜帝才不得不勉强应允。

关乎皇家名声,舜帝自然不会让别人知道瑞王的身份可疑。

静依不依不饶,以为自己押对了宝,却已经走进这个陷阱中还浑然不知。

苏软软抬头望着那片澄澈湛蓝,一尘不染的天空。

她缓缓伸出玉手,感受着微风轻拂指尖,一切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与此同时,苏国公与静依公主和离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愈演愈烈。

苏镇索性另觅新居,并将原国公府的牌匾摘下,换上了公主府三字。

柳姨娘和苏志平满心欢喜地领着下人收拾细软,高高兴兴搬进了新的国公府。而苏听寒也迫不得已,跟随父亲前往新宅居住。

远在京城郊外兵营中的苏若武听闻此事,勃然大怒,立刻赶回城中与苏镇发生激烈争吵。

这天,苏软软正与白云悠然自得地在茶楼喝茶,孰料竟有不速之客前来搅局。

白云满脸忧虑地凝视着苏软软,后者则报以宽慰的微笑道,“无妨,你先回去吧,不必担心我。”

白云离开之后,苏软软将目光投向了脸色难看的静依公主和苏清羽,然后自顾自地继续喝茶。

苏清羽一脸哀怨道,“妹妹,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心存芥蒂,但你怎能教唆父亲与母亲和离呢?现在整个京城的人都在嘲笑母亲,你这样做,让母亲以后还如何出门见人!”

“我们毕竟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可以关起门来解决,何必闹得满城风雨,让别人看我们国公府的笑话。”

苏软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你说公主没脸见人,那你呢,心情如何?”

苏清羽转头看向静依,眼中满是哀伤,“母亲伤心,我当然也很难过。我……”

然而,苏软软却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够了,我才不想听你们什么母女情深。你们开心,我便难过。你们难过,我做梦都开心。”

静依公主气得柳眉倒竖,美眸圆睁,怒声斥道,“你个孽女,早知如此,当初真不该把你生下来。”

苏软软猛地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地砸向地面,碎片四溅。

她瞪着眼前的女人,眼中闪烁着怒火,“你闭嘴!你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明明知道自己的亲生女儿在遥远的西北过着悲惨的生活,却能如此冷酷无情地放弃她。”

苏软软挺直身子,声音越发凌厉,“当你选择对她不闻不问,任由其自生自灭起,你已经不再是她的母亲,而是她的仇人!”

她的笑容变得狰狞而癫狂,“静依公主,瑞王妃,好好享受你们美好的母女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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