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宴辰并不嫌脏污,他把她小心地放在轮椅上,然后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包住她裸露在外的下身,严严实实的,这才把她重新抱了起来,自己坐到了轮椅上,把她抱到自己的怀里,让她的头埋在自己的颈窝里,调整成一个舒适的状态。

她的气息很轻,身体不时轻轻地抖动,嘴里呢喃着什么,听不清,但沐宴辰知道她肯定梦魇了,紧皱的眉头看得他揪心。

操控着轮椅,沐宴辰抱着她出了厕所,司徒睿从远处赶了过来,垂眸看见沐宴辰怀里昏迷不醒,形容狼狈的沈昭时,心里已经为那位许小姐判了死刑,她千不该万不该动了沈昭,看沐宴辰周身冷冽的气息知道这事没法善了。

司徒睿开了车门,站在沐宴辰的面前准备弯腰去接他怀里的沈昭,却被他一个眼神吓得僵在了原地,尽管沐宴辰身体不适,但抱起怀里女孩子的力气还是有的,更何况她就是“她”,他更不可能把她的事假手于人。

司徒睿用手指刮了刮鼻梁,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十分懂事地回到自己的驾驶位上。

他抱着她上了车,服侍着她脱去了浸湿了的板鞋,露出了泛白的脚丫,脚型很漂亮,但因为长时间泡着水,莹白的趾头泛起了皱褶,影响了美观。沐宴辰伸手握住了她的脚丫,满手冰冷滑腻,他怜惜地把她的脚丫往他的怀里放,用手轻轻地揉着。

沈昭闭着眼,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着,睡得并不安定,时不时嘤咛出细弱又破碎的颤音,巴掌大的脸不住地往热源处拱着,尽管沐宴辰体温并不算高,但对于一个刚刚独自待在冰冷潮湿的厕所里的人就是再好不过的了,不至于被烫伤却又温暖舒适。

见她不由自主的动作,沐宴辰揽着她的手更紧了。

车子很快到达了庄园别墅的门口,司徒睿转过头去,复杂地看了眼沐宴辰怀中的沈昭,“老板,我劝你还是把她交给我吧,虽然前段时间清理了一拨人,但难保会有漏网之鱼,把这样大的目标暴露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似乎不妥。”

沐宴辰冷冽地睨着司徒睿,“你当我还是当年的我吗?”

司徒睿立即噤了声。

当年要不是他能力不足就不会任由盛白依跟了别人,而他只能在背后默默地注视,从不敢出现在她的面前,像阴沟里的老鼠透过仅有的缝隙去窥探那抹让人向往的明月,而这样的后果就是换来了停尸间那具冰冷的尸体。

他敛下眼里的冰冷肃杀,垂眸温柔地看向怀里的人,幸而老天眷顾他,让他有能力重新去拥有她。

在几位还健在的佣人注目下,沐宴辰脱离了轮椅,亲自抱着昏厥过去的女孩下了车径直往楼上走去。

就在沐宴辰想要进入沈昭的房间时,司徒睿轻声问道:“需要我安排医生为沈小姐检查吗?”

“不用,准备些简单的外伤药物还有女生用的卫生巾即可,准备好了便敲门。”

接着厚重的木门在司徒睿的眼前关上,徒留傻眼了的司徒睿站在走廊上风中凌乱,沐宴辰禁止任何人进入沈昭的房间。

他看向怀里昏迷不醒的女孩,湿黏的头发沾在她的脸蛋上一定很不舒服,他闭了闭眼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他把沈昭抱到了浴室内让她坐在马桶上,浴室里备了浴缸,他调好水温后脱了那间套在沈昭身上的长袖便把她放了进去,让她泡在温热的水里,头部枕在浴缸的边上方便他为她洗头。

而他则在这个间隙里寻了一套短袖的睡衣,当他打开她的衣柜时,看见各式的内衣都不禁红了脸,压抑着自己那燎原的欲念,快速回到浴室内,打开了淋浴器细细地为她洗头,心里默念着清心的口诀。

帮沈昭洗澡是个既甜蜜又痛苦的过程,甜蜜在于他能亲密地碰触她,而痛苦又在于这对他来说是十足的煎熬,全程闭着眼,探索着为她冲洗,擦身,穿衣,直至把她抱回床上的时候,他已浑身湿透,尽管他知道此时的自己力不从心,但想到面对的是自己魂牵梦绕的女孩,脑海中又抑制不住浮想联翩。

沈昭的身体很轻,在床铺上陷入薄薄的一层,沐宴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便转身进了浴室。他是第一次在沈昭的房间洗澡,他之前都是在自己的房间梳洗完才过来的,但不知为何,自从唤了她“依依”并且得到回应后,他便想与她更亲近些,不论是她,还是她待过的空间,他都想在上面附上他的气息。

洗澡的时间很短,他很快就回到了她的身边,手掌轻轻抚上她红润的脸颊,才发现上面的热度烫得惊人,沈昭发烧了。

该死的!

湿冷的毛巾附上她的额头,温度计插在她的腋下,做完这些工作后,沐宴辰才把目光落在她裸露在外的大腿上,沈昭穿着的是短裤,露出了两条白花花的长腿,上面的淤痕却格外碍眼,沐宴辰伸手抚了上去,轻轻地摩挲着,沈昭昏睡着却不禁嘤咛出声。

“痛吗?”沐宴辰柔声问。

自然是没人回答的。

“别担心,她们会付出代价的。”他一边平静地说着,像是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一边从架子上拿起药膏,药膏呈淡淡的绿色,晶莹剔透,抹在肌肤上的温度有些凉,他用一木棍子挑了一点,细致地抹在那些刺眼的淤痕上,特别是脸上那几道,他更是用心。

沈昭以为自己会待在黑暗中很久,心理性的害怕导致生理性的反应,不知不觉她便陷入了昏迷,虽然如此,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可还是能感知外部的事情,当沐宴辰把她从厕所里带出来之后,她便“醒”了,自然也知道沐宴辰他做了什么。但她的眼皮太重了,怎么也醒不过来,脸上、手臂上、腿上忽然便开始凉了起来,让这具发烫的身体舒适了不少。

发烧的身体异常难受,沈昭裸露出来的肌肤渐渐漫出了薄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沐宴辰按了铃,很快司徒睿便候在了门外,木门被打开,司徒睿能看见自家老板出现在门缝后,而虚掩着的木门完全挡住了沈昭的方向,“有什么吩咐吗?”

“准备一碗退烧药。”

言简意赅。

木门再次打开的时候,一碗滚烫的退烧药被沐宴辰小心地托着放置在沈昭的床头。

“昭昭,醒了吗?该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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