玱玹见她眉心紧皱,幸而的盯着她,才淡淡的松开了手,后退了半步,笔直的站在她身前,“早就没把你当成妹妹了。”
他小声又确切洋溢笑意的嘀咕道,神态自若有又一些得意,笑意更浓。
温伊微张了张口,她如今见着玱玹这模样是一点都不太敢能去多言多语,生怕打乱了一切,惹恼了他。
“我回去了。”她挪步,见着侍女们来回走动着,便又与玱玹拉开了距离。
玱玹也没阻止,只是看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在他视野中,最后才往小夭殿中去。
毕竟答应了涂山璟要将话传到,他说的做到。
温伊一离开玱玹,她连忙去找了阿念,好似在五神山那深海,又与龙骨狱连接着。
一直往一侧走去,到了末尾深海边缘处。
她不擅水性,但好在木浊前些天教了她如何自救。
不仅如此,她从腰间中掏出一颗药丸,定心丸,可以大大的缓解自己对水的恐惧度。
要不然算了。
她做不到,一看到深海,就有无尽的恐惧感。
不一定非要在海里找寻相柳的过去与谜底,日后说不定也就发现了。
可当她正要转身后撤步时,怵而感受到后背被人一推,她来不及去做任何的反应,整个人都往前倾斜着。
“咚”
“扑通”
她一跃而下。
温伊闭着眼,屏住呼吸,整个人都全全落入了海中。
她下意识的吸了一口气,却并非让她难受,反而极为舒适的又吐出,不禁惊愕的睁开了眼,还能看见,眼睛还没有刺痛感。
我靠。
谁推她,服了。
但在她苦苦挣扎时,却发现自己丝毫没感到痛苦。
她仿佛就在海洋中的生物,完全没有人类那般不适,不正常,自己这个样子怎么会和相柳一般呢?
既然都下海了,不如走一看一步吧。
温伊怵而感受到百珠在闪动,隐隐的在发烫,她微微蹙眉,似然深海底部有吸引百珠的引力,牵引着她往下。
可她还没有去找相柳呢。
但她似然不能轻盈往上,整个身体都似然被拽入了深渊中,她被牵引而下。
服了。
早知道就不冒险了,没弄清楚就随意的下海,这不是来到相柳的地盘自找死路吗。
温伊有些痛恨自己,真想给自己一耳光,怎么笨成这样。
她眯了眯眼,深海中竟然荒芜成这般模样。
她略有些吃惊,但仅仅只是一片,不应该是绿色藤蔓,或者绿色海苔的吗,应当是栩栩如生的模样,可这里的一切仿佛战乱后的一片废墟。
她落了脚。
温伊一人独自站在深海中,应当是百珠让她能在海中自由,毕竟相姝用命相拥承载了上古凶器千年,早已经把相姝一缕魂魄勾绕在了百珠内。
而她为了净化百珠用尽神力杜撰,还不惜毁了仙根,给百珠做了铺垫。
相姝一开始就想甩手吧,否则不会在她说出口后,相姝便一口应下,一开始承载百珠时,相姝还会亲自看着自己,帮了不少忙,才不为此入了魔。
她每踩一脚,底部沙尘与水夹杂昏昏而起,柔软到像一摊软泥。
温伊眉心微蹙,感触到极为不适,她一低头,触目一具具尸体被腐烂,她一踩,皆是骨头早已被腐蚀的不成模样。
她浑身麻木又觉着恶心,完了,她想逃,可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踱步着。
“放开我!”
温伊无论怎么并住,可她依然控制不住的往前迈步,百珠似然被吸引住,引她而去。
她后怕。
这分明就是一个陷阱,而她还入了相柳的圈套,相柳找的人根本不是小夭,而是她!
她一步一步走向一片荒芜的境地,寸草不生,如同乱葬岗,皆是一片枯骨,还有许多木质型的庄墓。
水中怎会有如此场景,仿佛一场战乱后的模样。
有一座位高权重的坟墓,比千千万万的都要华贵,更在最高的阶级中。
而墓前并非有墓碑,而是坐着一具枯骨,身旁还悬挂着已然生锈的长刀,胡须早已毁去。
她捂住自己的心口,百珠却因而要溢出似的。
“我只有她了。”
相柳却在身后推波助澜,一掌击在她的后背。
他一眼不眨,眼睁睁的盯着温伊的后脑勺,随后又透过温伊的身影,看去早已成了一具软枯骨。
他眼眶早已绯红。
温伊受不住相柳的力,如今百珠已然成了她的心头血,早已经心连心,盲目将起拔出只能要了她的小命。
“你……”
她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完全不相信相柳竟然会这么对待她。
“呕……”
温伊血口一吐,血色染到了枯骨上去,水顷刻纷纷扬扬被染红,百珠并未被夺出,反而深深地扎根在她身上。
许久没吐血了,今日又令她痛不欲生。
她身子一转,右手一抓,割伤了相柳的脸。
相柳竟然未躲,倒是足够稀奇的,她赤红了眼,相柳简直疯了吧!
温伊恍然一悟,自己把自己给卖了,相柳分明就是在套路她,而她却还往火坑里跳。
从一开始相柳就在隐忍着,把相姝抛出,给她一个假意的信号接收,误以为相姝是真的为爱疯了。
指不定是相柳封印了相姝,若是相姝还醒着,定然不会让相柳这般疯狂。
“五神山那次!是你!”温伊看见相柳额间的红印,与相姝的印记一同。
那日相姝之所以失去了理智,是相柳所控制了的!
相姝虽为千年蛇妖,但她已然没了上古凶器百珠,还为此耗了几百年妖力替她压制百珠的戾气,妖力早已经不及相柳。
而后相姝又迫不得已为了保护她而与相柳相见,相柳一开始便是为了引出相姝,好夺得百珠,只为复活魂飞魄散的女将军。
一开始相姝就在拼命护着她,而她却还怀疑了相姝,她怎能被相柳蒙蔽了双眼。
而相柳要一个死的彻底的人复合,简直就是在做梦。
可相柳实在是太执着了,执着了这么多年,相柳的精打细算,彻底的算到了每个人的头上去,她更不例外。
“是我。”相柳唇齿相依,面不改色,自然又自若。
他仿佛在讽刺她,脑袋瓜天天装的都是豆腐渣吧。
温伊赤红了眼,血丝布满眼眶,令她深深地不敢喘息,她虽害怕相柳,也对相柳持着疑虑,可她从未害过他,而他步步算计,不仅想要玱玹的命,还要她给一个死人祭祀。
“你疯了!”温伊怒骂道。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相柳这是逆天命,会遭天谴。
相柳不苟言笑,他看惯了世人的嘲讽,也听惯了世俗对他的辩论,“那又如何!”
他呵斥冷声道,头一次有了语言上的温度。
执迷不悟。
还要把她的性命搭上去,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所以……什么脱离了身体,什么魂魄,都是你搞的鬼。”温伊恍然一悟,所有人都看不见她,独独相柳能见她。
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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