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安见状大惊失色,顾不得其他,急忙将老夫人抱到后院,叫来府医把脉医治,自己先去前院给宾客赔礼道歉,将人送走。

宾客见状,也知道这热闹,不能继续看了,识趣带着人走了。

忙完前院的事,李怀安一颗心,都挂在亲娘身上,来到永寿堂,看着大夫面色凝重,心沉了沉,有了不好的预感。

“王郎中,我娘到底怎么样?”

王山叹了一口气:“不太好,老夫人的身子本就不好,连日梦魇折磨下,今日是硬撑着,怒火攻心,这才会中风。”

李怀安瞪大了眼睛,不自觉拔高声音:“中风?怎么可能,我娘不会的。”

中风啊,那岂不是要瘫痪在床上,日后吃喝拉撒要人伺候,娘一向性子刚烈,哪里能受得了,自己跟废人一般瘫在床上。

若是真得,怕是连一年都撑不过去。

想到这里,李怀安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上前一步,抓着郎中的衣服,红着眼睛:“王大夫,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治好我娘。”

“若是治不好,你也不必在府上留着了。”

王山听到这话,心里不痛快了,他是靠自己的本事留下来,府上的情况自然也清楚,整个状元府都是靠夫人,现在夫人走了,这就是个空壳子。

哼,一个空壳子,可不值得他留下来,正好状元郎说这话,此时不走还等什么时候。

拱拱手:“既然状元郎这般说,那老夫自然没脸留下来,还望将银子结清,老夫立马走人。”

李怀安听他这么说,彻底傻眼了,他不是真想将人赶走,只是威胁一下,希望他多上点心,他承受不起娘中风的后果啊。

神色慌乱了起来:“王大夫,刚才都是我情急,还望您别介意,先留下来帮我娘医治,放心,银两不会少的。”

王山面无表情道:“状元郎,不是老夫不给你面子,是如今的状元府,已经是空壳子了,库房没了,夫人也离开了。”

“府上这么多人,你养不起的,还是早早放老夫离开吧,念在以往的份上,老夫不会将府上的事说出去。”

李怀安闻言,一股火气上来,神色变了变:“王大夫,你若执意如此,莫怪本官不客气。”

“呵呵,你想做什么,你又能做什么,出去看看吧,那些下人,都在收拾东西走人。”

“很快这里就没人了,索性银子不多,状元郎不愿意的话,那便算了,老夫出去大不了实话实说呗。”

说完背着药箱转身离开了。

李怀安站在原地,神情恍惚,不明白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明明之前,府上一切都有条不紊的,娘也好好的。

不由得捂着头,只觉得头疼得不行,踉踉跄跄出门,准备再找别的大夫来治,就看见那些下人,神色慌张,背着包袱跑来跑去。

一副混乱不堪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大吼了一声:“都住手,谁让你们拿府上东西的,信不信本官报官,将你们抓起来。”

“不,将你们都给发卖了才对。”

那些下人对视一眼,本来还有些心虚,直到一个丫鬟气势汹汹道:“夫人临走前,将卖身契还给我们了,还说不够月俸的,让我们自己拿东西抵债。”

“咱们如今是自由之身,怕他作甚,就是告到官府,咱们这么多人,难道还说不过他一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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