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文落寒只是下意识回头扫了一眼。

那边花嬷嬷开口,便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云桐大气儿不敢出,小心翼翼地把身子往里挪了挪,继续偷听。

只听见花嬷嬷没好气儿地训道:“我是没见过好容易回家一趟还不和丈夫同房的女人。”

“一般女人也不出门啊。”文落寒小声嘀咕。

花嬷嬷白了文落寒一眼。又狠狠瞪了眼助纣为虐的文子月。姐妹俩都是经她手抚养长大的,如今姐妹俩的孩子也是她在照顾。对于花嬷嬷来说她们既是主人又是女儿。

面对文落寒这个比大部分男人都有作为的奇女子,花嬷嬷既与有荣焉,又担心她的离经叛道终究有一天会害了她自己。

她只得苦口婆心劝道:“眼看大姐儿都六岁了,你这个做母亲的还这么不着调,怎么能教养好孩子。”

“两个孩子不都挺好的嘛。”文落寒不以为意,指挥文子月从柜子里翻出一盒耳环来。

“丫头们的规矩有您教我一百个放心,我和月儿不都是您教出来的吗。”文落寒拎出一对翡翠耳坠递给文子月,后者心领神会地给花嬷嬷戴上。

“您今天这身衣裳,就差一对耳坠子,您看这琉璃种的水头。”

“我可不敢收。”花嬷嬷嘴上这么说,却也由着文子月给她戴上,只抱怨道:“你们姐俩从小到大,每每闯祸拆家就跟我来这么一出。您还是跟我说实话吧,这次您是要揭哪家的瓦?”

“我一会儿出门去,家里您帮着月儿看着些。”文落寒谄媚道。

“什么?”花嬷嬷这才注意到文落寒身上穿的是要出门的衣服,气不打一处来:“您今天怎么还要出门,家里眼看着一堆事等着您料理呢!”

云家今日上朝递云太傅的陈情,便是将他的死讯公开。同朝为官的人自然也就不好装不知道了。云府要挂上丧仪设置灵堂,准备接待来吊唁的客人。

原本这些场面上的事,自然要萧夫人出面搭理,但眼下她在床上疼得哼哼唧唧。这事只能就落到二房的女人身上。

“您小点声,姑娘们还睡着呢。”文落寒悄声细语地解释道,“这不是商队遇到山匪,人有伤货有损的,铺子上一团乱麻都等着我去拿主意。”

云桐听着母亲的话,觉得这解释合理,却并不足以让她在这个时间离开云府。

她要想个办法跟过去看看。虽然云桐深知以自己现在这个年纪真出什么事了那就是个活包袱只能给母亲拖后腿,但她害怕母亲离开她的视线。

“铺子上的事难道还能有云浩老爷的丧事重要?”花嬷嬷没好气儿地说。

“老爷子都已经入土为安了,现在这一场不过是给活人看的。”文落寒讥讽地笑了一声道:“而且您也知道我一向不擅长弄这个,不如直接让子月操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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