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应知鸢远毫不留情的话,尤其是听见应知鸢还说要去找京兆尹来判案,哪怕再泼辣可也知道自己是不在理一方的应老夫人顿时有些害怕了。

她是从小门小户出来的,又没读过多少书,这些年来,虽然在应府里面养尊处优,但是上没有婆婆,下面的媳妇又被她拿捏的妥妥帖帖,日常最大的要动脑子的地方,就是想着怎么让唯一的儿媳妇安安分分地听她的话。

所以哪怕当官夫人当了这么多年,她也没长过多少脑子,之所以能够把大房欺压成如今这副样子,也不过是欺负大房的当家人都没了,只剩下两个少不更事的孩子罢了。

如今,应知鸢长大了骨头硬了,听见应知鸢说起于京兆尹这种衙门,应老夫人还是害怕的。

她记得自己小时候跟父兄去京兆尹凑热闹的时候,还看见那黑面的官员给一个偷了人家东西的百姓判了死刑。

她也不知道自己霸占了不属于她的东西到底算不算违反律法,就模模糊糊知道自己是不对的,万一应知鸢这死妮子是真的那么不讲情面的告上了衙门,谁知道那衙门会怎么判她?

不会她这一把老骨头了还真的要被抓去坐牢吧。

想到这里,应老夫人刚刚来势汹汹的那一股子气势顿时消了,她眼珠子一转,忽然哭着从上好梨花木做的大椅子上滑下来,坐在地上,像个乡村农妇撒泼一样捶胸顿足地哭喊:

“哎呦,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哦?一大把年纪了,孙女竟然要把我老婆子给告上衙门?我辛辛苦苦把人养到这么大,就是养出了个白眼狼,我还活着做什么?我这把老骨头还不如一脑袋撞死了算了!”

看着应老夫人在众人面前就这么不顾身份面子的在地上撒起了泼,包括王氏在内,几乎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这屋子里除了王氏应知鸢应知瑶几人,可还有着不少的丫鬟婆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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