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因为会唇语而被王氏紧急安排到她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应知瑶觉得自己心里膈应极了。

那丫鬟虽然是应府的家生子,却是一个倒夜香的婆子和一个看后门的老头夫妻结合所生的低贱丫头。

这丫头之所以会唇语,也只不过是因为家里有个长大到八岁突然就说不了话了的弟弟,在这几年间,因为跟她弟弟交流而练出来了唇语技能。

每次她说话时都要被那丫头给死死盯着嘴巴,为了看清楚,也为了不看错,那丫头还要无比靠近她。

可应知瑶只要一想到这丫头从前在她们府上是专门倒夜香的,她就觉得反胃。

若是她的嗓子没有被人毒哑,这种倒夜香的丫头怎么会有机会到她身边来贴身伺候?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靠近她身边。

应知瑶觉得自己身边的空气都要被这丫头给毁了。

偏偏一时间还找不到代替的人。

简直烦人死了。

应知鸢和她孝王府那边人脉是应知瑶现在唯一能抓住的最后机会了。

她是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把自己的嗓子给治好的。

否则就算她嫁给了常清川,常清川日后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还是会娶上一房又一房的小妾,代替她出去和那些夫人小姐们社交。

难道她日后就只能像一个见不得光的虫子一样躲在阴暗的房子里一辈子吗?

应知瑶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将来。

光是想想她就觉得自己会疯掉的。

想通了这一点,应知瑶面对应知鸢的时候,就格外能够放得下身段来。

看见应知鸢还不说话,她咬了咬牙,心里一狠,忽然在应知鸢面前跪下了。

她在纸上写,“这是我求你的唯一一件事情,也是最后一件事情了。”

写完她面带祈求的看着应知鸢,大有应知鸢不答应,她就一直不起来的架势。

应知鸢也没想到应知瑶竟然这么豁的出去,说跪就跪,一点预兆都没有。

应知鸢欣赏了一番应知瑶在她面前认错下跪的样子,算是收了一部分以前应家二房对应家长房进行迫害的利息。在应知瑶看过来时,她脸上露出纠结犹豫的神色,上齿轻轻地咬着下唇,为难地道:“这,我也不确定孝王府那边有没有神医能够帮姐姐看好嗓子,但是说实话,我跟孝王府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

应知瑶下跪的时候就已经做过最坏的打算了,她已经假设过如果她下跪了应知瑶还是不松口她该怎么办。但是,现在显然不用做这个最坏的打算了。

应知鸢已经松了口。

应知瑶假笑道,“你尽全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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