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给夫君披红盖头,从此就是我的人啦

夜幕时分,覃雨望扶着夜念斯回到祭殿里的小屋中,刚一走进门,本以为风雪会比外面小一些,却不成想屋中的窗子是漏风的,这里仿佛一个两端通透的山窟窿,呼啸而寒意凛人。

覃雨望杏眼左右看了看,将那破旧的桌板抬起来,从腰间拔出寒刃撬掉破窗上生锈的铁钉,而后用坚硬的刀柄将桌板固定在漏风的窗户上。钉好后,屋里的风小了许多,当她关上门,在屋中生起火盆,映着那昏暗的橘色,整个屋子都暖和了起来。

夜念斯坐在床上,黑眸看着那橘红色的火焰,面色有些苍白,他稍稍抬手放在胸口的伤上,微微用力,那伤一阵疼痛,伴着挤压流脓的血水,将他胸前的纱布染红了几分,但他没表现出什么,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黑眸看着覃雨望,“二小姐,这屋中简寒,唯余这一处横卧可休憩,我还需跪祭,不打扰二小姐。”

“不行不行,不许出去,明天再跪,”覃雨望走到他身前拦住他,伸高两只手握住他的肩膀,将他轻轻地摁回到床上去,她清理了床铺,扫除那些茅草,而后铺上自己带来的被子,将自己的披风当做枕头,“今夜殿下陪我一起睡觉觉,不然我一个人,会害怕的。”

夜念斯黑眸看着她在屋里摆开行李,嗓音清凉,“此处是皇陵,百年来素有英魂庇佑,二小姐无须担心。”

覃雨望强装出的甜美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她本来不害怕的,被夜念斯这么一说,倒是突然觉得后背凉起来,她抬手抱着肩膀,杏眼左右地扫视了一番,吞了下口水。

她走到夜念斯膝盖前,压低腰,小脸凑近他鼻尖,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夜念斯,我真的害怕,你我是夫妻,又没什么避讳的……你就陪陪我嘛。”

夜念斯黑眸看着她,眼神中裹着一丝不屑,“二小姐,我是覃府赘婿,只是你的宠人,并非是可以和你平论夫妻之身份。你我从未行婚,无夫妻之实。我不打扰二小姐。”

说罢,他忍着胸前那伤口的疼痛,就要起身走出去,覃雨望扬起手臂,拦住他去路,有些凶巴巴地,“不管是宠人,还是夫君,今夜本小姐需要你给我暖身,那你就不许出去!”

外面天寒地冻的,夜念斯的伤口有毒,彼时肯定已经化脓了,覃雨望猜测,他肯定想自己偷偷地躲出去,去忍着那伤口的疼痛,如他从前自己亲口所言,他是绝不会把自己脆弱的一面留给别人的。

她将一脸疑惑的男人摁回在床上,随后从包袱中拿出一件红色的洗水衣,她拿出冷刀,将那衣服裁剪成一块四方四正的红盖头形状,那洗水衣上的纹恰到好处地刺在那红盖头的四周,好像真是常人家成亲的盖头一般。

夜念斯黑眸直勾勾看着覃雨望,她唇角轻挽,提着那红盖头走到他跟前,笑盈盈地说,“想殿下成我夫君,我作为妻,的确未行过门之礼,那今日就补上!”她甚至还拿来了自己的长剑,将那纯金的剑鞘当做掀帘杖。

夜念斯稍稍平叹一口气,因伤口的灼烧感,他此刻身体稍稍有些发热,他想着覃雨望不过一时兴起,只要随她心意,那她应该很快就不再纠缠,天色晚后,以她的睡性,必也是不会在意于他的去留。

他点头,抬手正要不情愿地接过那盖头,覃雨望的手却稍稍一退,他黑眸中划过一道疑惑,只见覃雨望轻轻地走上前,将那红盖头一扬,盖在了夜念斯的青丝上。

他眸中一愣,面前的视线被那红色的盖头一隐而尽,那红衫挂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他每抬眼,睫毛都会扫过那细腻的纹理,这衣服中,含着一股清苏的女人香气,她于私密之处所裹身之物,此刻与他肌肤相贴。

他的大掌紧握床边横梁,微微收紧,手背上粼粼细绿,指节发白。

覃雨望笑着直起腰,她将桌上的一块玉佩,小半条鱼,一整锅元宵,还有一满袋的银钱整齐放成一排,认认真真地说道,“景和十四年正月十五,我覃雨望迎娶夜念斯为夫,彩礼为元宵一碗,烤鱼半条,细软数十,以及喜被一条。我覃雨望许诺,生生世世都将好好爱我夫君,于他天下最好之物,让他生活有所依,幸福快乐,平安顺遂。”

言毕,她握着那剑鞘,将一端缓缓伸入夜念斯的红盖头下,轻轻挑起。

随着盖头掀开,男人那粗长的锁骨先露了出来,紧接着白皙的脖颈,稍有青筋跳动。当整张脸露出来时候,那高挺的鼻梁上闪过道道寒气,他黑眸微抬,看向覃雨望。

覃雨望将红盖头和剑鞘丢在一侧,抬手捏起夜念斯的下巴,稍稍提起,朝他压去,夜念斯腰腹微微用力,向后倾倒,一只大掌撑在床上,黑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覃雨望唇角轻挽,眼神诱惑地瞥过他的唇,而后又扫上他的眉眼,“这一次,算有夫妻之实了吧?以后,可要乖乖听我的话了哦!”

夜念斯黑眸看着她,眼神中裹着滚滚翻腾的欲色,他伸出手稍稍盘捏覃雨望的腰,女人失去重心,猝不及防倒在他怀中,夜念斯顺势将她两手锁在腰后,含在怀中,在有些懵懵的覃雨望耳边稍稍吐气,面色邪冷,他轻声说道,“二小姐,从前你许我看的那些书里,夫妻之实,可比这要更深些,二小姐当时不想体会,如今既然这么愿意与我成婚,可改变主意了?”

覃雨望确实有点懵,她没想到近来的夜念斯,居然一逗一个准,她吞了吞口水,为了任务献身她倒是早已做好准备,自打她打算嫁给夜念斯,让他对自己动心,那美人计就是她的最后筹码。

可是这里好冷啊,她就算是要与他发生不堪之事,在这里也太难受了,况且她什么都不懂呢,夜念斯也未必是个懂的,她得回去问问江心兰。

夜念斯见将她唬住了,唇角轻颤,随即松手,将覃雨望轻推到旁边床上,他拢衣而起,迈开长腿走了出去,从外面轻关上门。

覃雨望深呼吸了两口气,杏眼看着那破旧的小门,懊恼地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羞红的脸。

夜半天寒,冷风呼啸,夜念斯跪在祭殿中,面色染霜,突然一阵大风吹来,将旁边的小屋门推开了去,他神色一凛,腰腹微微用力起身去,抬手去关门,却于缝隙之间,瞥见床上的女人,将被子夹在两腿之间,身上不裹一物。

他黑眸冷冰冰地盯着她,看了许久躲开眼神,手臂用力要关门,却在那门即将合上的瞬间,犹豫了一下,转身走了进去。

他站在床边,弯下腰去,试着将那被子抽出来,睡梦中的覃雨望甜糯糯地哼哼唧唧,他尝试多次,都没得逞。他胸膛稍稍起伏,脱下自己身上的马甲,和覃雨望给他带的披风一起,牢牢裹在她身上。

月光清冷,照在她小巧精致的脸庞上,那素来粉嫩的小脸,却在这一日之内变成了一个小猫,还一天天凶巴巴地要他做这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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