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衣裳脱下来给大娃和妞妞裹着,两人都瘦瘦小小,正好被棉衣裹住。

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有这一层棉衣,其实也挡不了多少寒,大娃视线落在陈芸芸阴沉下来的脸上,冻得发麻的手指蜷在身侧。

身后哭天抢地的女人止住了干嚎,“虎子醒了!孩他爹,快来看看,儿子有动静了!”

小孩嘴里呛出口水,胸前也有了明显的起伏。

虎子娘擦干眼泪,抱着儿子又是哭又是笑,张猎户顾不上嘴里的烟,神情也激动得很。

他老来得子,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儿子,从小都是娇惯着长大,要真是落水里淹死了,白头发送黑发人,以后谁给他养老送终?

不过,好端端的,儿子怎么会掉进水里?

张猎户看向一旁的陈芸芸和两个小的,目光恶毒又阴森。

虎子娘也缓过劲来,脱了衣裳给儿子盖,扭头看向陈芸芸,眼光不善。

“志军家的,今天没个交代,你们娘几个就别想走。”

张猎户托着烟枪,站到虎子娘身后,眼神阴鸷,“把那两个崽子交出来。”

陈芸芸险些被气笑,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开始找人算账?

先不说她问过孩子们前因后果,就单论现实,那虎子长得那么壮实,年岁还比大娃妞妞长那么大一截儿。

她家孩子能害得虎子落水?

分明是虎子来找妞妞麻烦,自己脚滑没踩稳摔进河里不说,还把妞妞也扯下水。

要不是大娃拼命把人救起来,方才跪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可怜女人就该是她了!

听陈芸芸这么一说,周围人议论开来。

这志军媳妇说的没错啊,虎子身量都快赶上他娘,而志军家那两个大的,还不够人大腿粗呢。

理是这么说,但张猎户是村里的有钱人,家家户户也就他家能隔三差五吃些肉。村里人想打牙祭,也只能在他家买。

这么一来,就算知道张猎户家不占理,他们也不会在旁边说什么,更别提主持公道了。

“志军媳妇,你让孩子好好道个歉,买点东西赔偿赔偿,这件事情也就算了。”有和事佬在旁边出声。

陈芸芸还没回话,虎子娘就炸开情绪,扯着嗓子大声道:“道歉能顶什么用?我儿子被她家孩子整落水里!差点死了!她家两个啥事都没有。我要他们给我家当牛做马,好好伺候我家虎子。”

陈芸芸沉下脸,“我来这么久,你家孩子都没开口说过话,你哪知道你家孩子是被我家的推下去的?”

“再说了,虎子那么大一堆,我家这两个瘦得跟鸡仔儿一样,能推得动?”

“恶人先告状,还有没有公道了?张猎户你家条件好,也不能仗着我男人不在,就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虎子娘被说的哑口无言,她有心反驳陈芸芸的话,分明刚才围观的人里有人喊虎子被推下去的,可她注意力都在儿子身上,忘记那人是谁了!

但要让她认下是儿子自己滑下去的,她也不愿意。

她家虎子那么乖,说了不去河边玩,就不会去河边,肯定是之前那妞妞被欺负之后怀恨在心,故意想把她儿子骗过去害人的!

虎子娘阴测测的想,她身边张猎户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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