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你来我往,压根就没在意一边怒视着程轻的俞安。

俞安是个压不住火气的急躁性子,见程轻一副看不见他的样子,往日里被程轻作弄打压挑剔的种种浮上心头。

他怒气冲冲的拍在茶桌上,道:“程轻!”

父女俩原本高兴亲昵的说话声戛然而止,程轻总算将目光落在了俞安身上。

“俞安?”程轻走过两步,上下打量他一眼,“你好大的狗胆!!”

啪!!!

重重的一巴掌甩在俞安脸上,打的他右脸立马红肿起来。

这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俞安本身是个武功高强的练家子,可竟然没能躲开程轻这一巴掌。

程轻此时气势全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严,让俞安心里有些发颤。

“谁准许你这样直呼我的闺名的!你一个下人,如此目无尊卑,难道这就是五皇子的规矩!”

程轻目光扫视全场,冷意从众人心头闪过。

“如果我没记错,这里是成国公府吧,不知何时竟然连你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都敢在这儿撒野了?!”

俞安被一巴掌打的有些发懵,虽然程轻的身份高于他,但他见到的程轻,哪次不是伏低做小的。

这也给了他一种错觉,觉得自己有资格可以看低鄙夷程轻,全然忘了自己不过是个下人。

即便是五皇子的亲近随从,是五皇子奶娘的儿子,那也只是个下人。

他往日里仗着五皇子江钰的信任,仗着是江钰的乳兄,受着半个主子的待遇,就真的仿佛自己成了主子一般。

连成国公府的大门,竟然都敢强闯了。

被程轻打了,俞安也没有作为下人的自觉,反而愤愤道:“哼!不过是我们五皇子看不上的人罢了!程轻,你当日丢下五皇子见死不救,独自逃命,今日一点悔改也没有,你可知罪!不过是叫一叫你的名字,我便是代五皇子拿下你,又有何不可!”

啪!!!

又是一巴掌!!

俞安捂着另一边脸,这次依旧没能躲开。

“既然你不知道规矩,那我便勉为其难教一教你!”程轻冷冷的看着俞安,指尖微动。

在场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原本捂着脸的俞安整个人腾空而起,飞了出去。

然后撞到院子里储水的水缸,狠狠地砸在地上,再次张口却“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回家这些天,程轻也没有耽搁修炼,每晚她拒绝了丫鬟的守夜,在房间摆了小型的聚灵阵。

如今她已经是炼气期六层的修为了,对付一个俞安还是足够了。

“知罪?什么罪?”程轻冷笑一声,“你一个小小随从,强闯皇上亲赐的成国公府,还在成国公面前不知尊卑,大呼小叫,对成国公嫡女直呼其名,言语侮辱,你知罪吗!!!”

往日里俞安见过的程轻都是胡搅蛮缠,娇纵任性的样子。

从来没见过她这般严肃威严,也从来不知道她武功竟然也这般高强。

方才那一瞬间他感觉都看见太奶了,现如今还能在这儿喘气,多半得感谢他抗揍。

程轻居高临下的看着俞安,厉声喝问:“当日是你家五皇子口口声声让我离他远点,皇子之命,怎可违抗,怎么如今反倒成了我丢下五皇子独自逃命了?倒打一耙可说的是你家五皇子!”

“见死不救一说更是无稽之谈,先不说我是一点儿医术都不会,谈何救人,就说当时五皇子并未性命垂危,只是伤了腿而已。”

程轻嗤笑一声,看向俞安的眼神越来越不善:“况且当时我可是打算帮五皇子的,可惜他不但不领情,还出手伤了我,害我血流不止。”

“诚然他是五皇子殿下,我乃一届草民,自然是无权怪罪殿下伤我,可如今来问罪,到底是何居心?”

“怎么我一个弱女子,在那样的危险下,独自一人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就那么让五皇子不痛快吗?还是说五皇子不痛快的其实是我成国公府?想问罪的也是我成国公府?”

眼看程轻越说越离谱,竟然将罪名扯到了成国公府头上,这可不是俞安来的初衷,这名头也不是俞安能担得起的。

五皇子是讨厌程轻,但也只是基于她本人而已,对成国公府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程四小姐……可真会胡乱……攀咬,俞某……俞某何时说过要……问罪成国公府了?”

俞安皱着眉,语气很是不耐烦,但又能听出里面的畏惧。

一个小小随从,三番四次不将程轻,不将他成国公府放在眼里,成国公哪里还忍得住。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来人!”

下人早就等在院子里,准备随时听吩咐,他们对于五皇子府的俞安等人也是气愤不已,一个个恨恨的盯着他们。

如今得了成国公的命令,大伙都干劲十足,很快就跑了进来:“老爷。”

成国公之前是大概听程轻将坠崖的过程说了一遍,但具体细节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虽然他本来也不看好女儿喜欢五皇子江钰,但不代表他的女儿配不上皇子。

如今一听江钰还敢嫌弃他的女儿,甚至叫她滚,不但如此,更过分的是女儿对他那么好,他竟然还敢伤她!

真是叔可忍,婶都忍不了了!

他的宝贝女儿他连一根头发丝都舍不得伤的,被这些阿猫阿狗这样伤害,这公道他得讨回来。

成国公吹着胡子,瞪着眼,厉声吩咐道:“将这些人给老子丢出去,若有反抗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至于他,他得进宫一趟,这御状他告定了!!!

对于成国公吩咐下人,将他们一行丢出去这事,俞安是半点都不担心,甚至还悄悄松了口气。

他心里自认为想要将他们一行人丢出去,无异于痴人说梦。

虽说成国公早年是上过沙场之人,但现在已经是廉颇老矣。

况且他就吩咐几个下人,也不知道是低估了他们,还是高估了自己府上的下人。

不说他本来就是会武之人,又是江钰的贴身随从,武功不说有多高深,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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