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给你洗干净。”经一夜奔波,翟灵鹤不知疲倦亢奋极了。伸出魔爪,向小孩抓去。

“不……别……”

“洗干净,听话。”翟灵鹤扒着他的衣服,一层一层说不上绫罗绸缎。摩挲在手心,那股粘腻的肮脏让翟灵鹤起疑。

这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吗?穿的没比他多好。

没听到小孩继续挣扎的哭声,翟灵鹤探过身子入眼是脏污脸上泪痕遍布。

黄黑洁白纹路,打一个活物——花豹子。

“还哭?”翟灵鹤不嫌脏,顺手捏了捏他的脸。

“你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哭什么?我弄疼你了?”

小孩呜咽出声,翟灵鹤也十分头疼。一左一右把他的脸捏成鬼脸,裸白的地方红润着。

“得洗,小花猫的名字叫什么?”

小孩吸了吸鼻涕,抽泣地回答:“阿温。”

他问:“阿温?,软香温玉的温?”

“我……不知道,或许是的。”

翟灵鹤支吾其词,这话什么意思。

小孩又说:“我不识软香温玉,只知温是这样写的。”

翟灵鹤摊开一只手示意让他写,小孩愣神捏着手指在手心里生疏写着。

看得出来他很是熟悉,只是手里无力绵绵软软。

“是,软香温玉的温。”翟灵鹤道不出心里的滋味,怜悯地静看眼前瘦弱的小孩。

“阿温,真是个好名字。”

中衣脱下,盖在处在昏睡中覃鱼身上。一把扛起小孩,向小溪走去。

“可怜也没用,必须得洗干净了。你闻闻自己都馊了,只笑脏来不笑穷懂吗?”

翟灵鹤心痒拍了拍他的屁股,幼童和玩宠好像都让人怜爱。

“哥哥最讨厌脏兮兮的小孩,不洗干净的话我就把你丢下,再给你扔回去。”

岸边踩实才走进水里,水没过半腰。清凉无比,日光倾照在水面,波光粼粼。

放他在裸露的石板上抱坐,弯腰掬水缓缓淋在小孩头上,像是在进行神域洗礼。

“冷吗?”

“不冷。”小孩仰着头紧闭双眼,他是冷的皮上疙瘩一激冒出。

指腹轻轻擦拭着他的脸,须臾间翟灵鹤轻笑道:“嗯,是个相貌不凡的小公子。”

“啊。”阿温似有些惊讶,睁开眼睛对上翟灵鹤的笑眼。他是意外的,从来没有人这般夸过自己。

不受宠的小公子,被一个陌生人当成宝物。

翟灵鹤一把将他托起放进水里,柔声怜人。

“这水不深,最多在临于胸膛。你要是害怕就抱紧我,莫怕。”

“好。”阿温嘴上这么说,手里紧紧抓住翟灵鹤剩的亵衣。

看出阿温的惧意,无奈将他托举在自己手臂上。

“闭眼,憋气。”

阿温听话,像他这样做。

翟灵鹤蹲下身,抱着他潜进水里又站了起来。

“你看,没有那么可怕。”

水珠顺着额头发丝滴落在鼻尖,眼眶红红的看着眼前呆滞的小孩。

“阿温慢慢洗吧。我去给你抓几条鱼补补身体。”翟灵鹤像个老妈子叮嘱,转身就朝下游走去。

离远了些,没有阻力脚下水流变得湍急。翟灵鹤踏着旋涡才站稳,手掌无意拂过水波。刺痛袭来,翟灵鹤皱眉找出伤口。

难以发现的红痕是那时扑倒匪徒时擦伤的。又经过马辔摩擦留有红印。翟灵鹤将手放进水里,指尖一道一道划拉着红痕。水流不断冲出红丝,他是故意的。

身受重伤的覃鱼,翟灵鹤愧疚叹气:“翟灵鹤啊,翟灵鹤,你真是把别人害惨了。人家自有荣华富贵享,你把他拐出来受苦受难,诶。”

翟灵鹤边说边狠心将手心结的痂反复抠掉,鲜血流的越多他才停止。沿着下游走去,还是抓鱼吧。

“阿温,记得翻鱼。可不能糊了,我们就只有这一顿,这河里的鱼真的难抓。”翟灵鹤拾回的木柴丢进火堆里。

一语厉色,小孩急着翻了个鱼身,鱼头有些焦黑。翟灵鹤没有察觉,自顾将怀里的果子放下。

小孩眼睛上瞟,害怕翟灵鹤发现。撞上覃鱼清醒的浅眸,一大一小对峙。

半晌,阿温说道:“他,他醒了。”

翟灵鹤抬眼欣喜,手上擦干净的果子咬在嘴里就挨过去查看。“嘿,还真醒了?”

覃鱼张唇欲说话,嗓子干痛沙哑道:“嗯,逃出来了?”

“对。”翟灵鹤扯了一片叶子跑到小溪取水。

“真怕你一直睡下去,我只认一些止血的草药。不知那刀上有没有毒,得去找医师给你看看。”

“咳咳咳。”覃鱼呛到,翻身捂着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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