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魔鬼怪,侠义道修,还有情爱纠缠。在我眼里可比那些儒客文人说的好看多了。”

覃鱼颔首道:“确实有趣。”

翟灵鹤当这是场偶遇,没有刻意去想覃鱼为何而来。初见时是在书馆,又见也合情合理。

忽然下起倾盆大雨,雨滴打落在瓦片上。响起锅碗瓢盆的喧闹,更让人烦躁。

翟灵鹤眉头一蹙,书里的故事顿时变得寡然无味。

覃鱼看出他的烦闷,安抚着:“连续一个月都是这样,春雨后兆京郊外大片芍药好看。”

“不想在京都待了,过几日凑够盘缠我就离开。”翟灵鹤嘟囔不悦,后半句话他是听不进去。

覃鱼怔住,问:“你要走?”

“是。”

二人一问一答。

“何时回来?”

“也许不会回来了。”

“那我们的赌约……”

“那便不做数了。”

……覃鱼垂眸,暗流涌动的沉默 。

“这个赌约算我输,许你一个承诺。说吧,在下尽力做到。”翟灵鹤很是不乐意,三年这可等不起。

心想:此人好生奇怪,萍水相逢而已。就算命数没有出现,权当我是骗子好了。

等等,不会是赖上我了吧。定是自己想多了,贵公子不缺我一个奴役。

“是我唐突了,告辞。”覃鱼作揖,失望转身。

“走好。”翟灵鹤不作挽留,挥手相送。

一连几天,翟灵鹤均在书馆碰上他。翟灵鹤不主动打招呼,自顾自看着书。

两人常常抬头相视,翟灵鹤走到另一处换了本书。碰上,避开走远了些。

扪心自问:心虚个什么劲,这不信占卜算命之术的不差他一个。不作假生意,何况我也许了承诺。

是他不要的,倒弄得我过意不去。老翟啊老翟,看书不要分心。

书馆外一阵喧哗,打断了他的辩解。翟灵鹤攀着门框看去,重重身形挡住了热闹

“花魁?”翟灵鹤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嚷嚷。

“你想去看?”不知覃鱼什么时候走到身边,大概是听的太入迷了没注意到。

“什么?”翟灵鹤一时语塞,假装没听清

“花魁,我带你去。”覃鱼肯定说着,同时替他截断了后路。

“真的?”

“跟我走。”覃鱼从翟灵鹤手中抽出书本,放回书架上。

拉着翟灵鹤走出书馆,穿过人群来到万花楼。

楼里龟奴上前笑脸迎道:“两位公子,这边请。”

覃鱼轻门熟路选了一处上好的位置,徐徐说道:“这里视野极好,台上花魁看得真切。吃的喝的也有,你能喝酒吗?”

“原来你这身份这么好使。”翟灵鹤两眼放光,不打算抱的大腿竟然这么好使。

覃鱼诧然一声:“你不知?”

“之前你对我是无关紧要,现在我决定和你息息相关。”

前些日子押在这的玉佩,翟灵鹤今早从炉灰里扒出来要送回去。

现在没了这个想法,狡黠一笑:“这我就不还给你了,哪日我走了再给你送去。”

覃鱼问出:“你说的,怎么个息息相关?”

“拜把子,还是覃公子缺个会算命的书童?”

“不缺。”覃鱼无话可说。

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花魁久久不出来。翟灵鹤发觉乏味,埋怨道:“花魁何时登场?”

“上些吃食吧,解解乏。”覃鱼吩咐几句,给翟灵鹤倒茶。

翟灵鹤趴在桌上,垂头丧气。

“你常来吗?”

“偶尔。”

“难怪。”将玉佩挂在自己腰间上,再三系稳了才放手。

“不是你想的那样?”翟灵鹤的一举一动尽收眼里,平静的语气里没有漏出一丝异样。

“是不是我想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翟灵鹤被下面一声尖锐吸引了去,走到廊上。

下面乱作一团,只见两拨奴仆护着自家主人打起来了。

“开眼了,当众抓奸啊。”翟灵鹤一眼看出,说着玩笑话:“以后覃兄得偷偷摸摸来这里,千万不要让嫂子知道。长得这么俊美,挠花了脸就不好看了。”

覃鱼不作回答却反问道:“那你以后偷偷摸摸来看花魁,令夫人不会生气吗?”

“我,我这是规规矩矩地来看看,是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吾妻自然会体贴理解我。”翟灵鹤说着没有半分不顺畅,没敢设想他还有娶妻那一天。

覃鱼中肯地评价:“心思挺多的。”

“不多不多,爱美之心。”

因这场闹事,两人也只能在楼里枯坐喝茶吃点心。身处妓院做着茶馆的享受,翟灵鹤道不出奇怪。

覃鱼做东,白吃白喝哪敢提要求。

“今日覃公子破费了,在下谢过。”翟灵鹤拱手就要道别。

“明日我在书馆等你,不见不散 ”覃鱼留话,乘着马车回府。

“啊?”独留翟灵鹤一人在原地,还有消弭在脑子里的‘不见不散。’

什么意思?还有下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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