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灵鹤眯着眼,得逞道:“嘁,诈你的。看你不像往日对我刨根问底,倒有些不适应。”
“那我也没办法,弟弟对我有所隐瞒。我也不能事事都能关心到位吧。”蒋随掏过手帕,委屈抹泪。
翟灵鹤悠长一笑,心绪不宁道:“我在找一人,但我忘记她是谁了。只记得她从我身上抢走一件东西,模样与道观里的图腾几分相似,所以我来查查。”
蒋随是入京结识的第一人,本性善良还傻愣。论处事蒋随真的做到了非亲非故的兄弟情面,翟灵鹤不疑有他。
“抢?那人长什么样子?”
“忘了,只记得一些无关紧要的。”翟灵鹤头痛,敲了敲脑袋。
“那你现在可有头绪,大哥帮你找找。”蒋随来了兴趣,翟灵鹤的身世他不清楚。
“没有,无足轻重。找不到便算了,闹得心烦意乱。”
翟灵鹤及时制止话题,生怕再问下去今夜真就无眠了。
“那行,等你想起来了再同我说。大哥做事,你放心。”蒋随信誓旦旦做保证。
翟灵鹤躺下睡在里侧,轻拍身边床被。
“大哥,快歇息吧。明日里干大事,休养生息。”
次日,天大亮。蒋随才醒来,身侧早已不见人。重重打了个哈欠后,翻身下榻。
恰逢翟灵鹤回来,从怀里拿出两个馒头放在桌上。
“快些吃了,开张了。”
蒋随傻愣愣地听他吩咐,搬桌又长凳。
“算卦,十文钱一卦。姻缘,财运,皆可卜。走过路过,看看不碍事。”翟灵鹤念一遍,蒋随学一遍。
蒋随老是记不住,翟灵鹤偏生收着脾气一遍一遍地教。
“丢人,当街吆喝。我不干了,你慢慢玩。”蒋随踢着石阶,背身赌气。
“你说错了,这是道观不是街。”
山下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翟灵鹤踩凳远望。大财,都是金主。
“师弟喝茶。”蒋随拎着茶壶倒了杯茶,翟灵鹤忙着做生意。
“老妇人,近日切勿碰水。过了这几日,灾祸便可避去。”翟灵鹤抿了抿嘴,说多了有点渴。
端起茶水要喝,蒋随压住他的手腕,含齿压声道:“灵鹤,我觉得不妙。那道观的道士都快把我们这看破了,用着别人的东西抢生意。”
翟灵鹤瞟了一眼道观门口,和蒋随说的如出一辙。
“嫉妒罢了。”翟灵鹤全然不放在心上,反手将茶水递喂给蒋随。
蒋随囫囵喝下,“可我觉得,他们想宰了我俩。”
翟灵鹤抽气一紧,接着笑脸迎向落座的姑娘。
“请坐,姑娘想算什么,姻缘还是财运?还是灾祸?”
蒋随恨气踢过一脚,落空了。
……
正午过后,进香的人渐渐少了。蒋随倚在身侧昏昏欲睡,翟灵鹤细数着今日挣得铜板。
欣喜之下嘀咕出了声:三百文,嘿嘿,发财了,发财了。”
将钱袋妥善放入怀里,抬眼望去。赤色劲夫侍卫列作两排,护送着中间几人朝山上走来。
中间有一人甚是眼熟,翟灵鹤探出身子仔细辨认。
覃鱼抬头一刹那,正与他对视。
翟灵鹤随即一愣,朝覃鱼浅浅一笑。
覃鱼视若无睹,沦为陌生人的翟灵鹤正要挥手招呼。早就被翟灵鹤小动作扰醒的蒋随,大力扭过翟灵鹤的脑袋。
劝诫一句:“别看,你可知他们是谁?”
翟灵鹤说实话:“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个覃鱼。”
蒋随不可置信听见翟灵鹤嘴里吐出——覃鱼的名字。
震惊道:“你知道他?”
“覃相府公子?”翟灵鹤补说了一句。
“你知道你还看,看这排场其中那贵女的身份定不简单。皆是带了斗笠藏面。露脸的只有他,说明什么?”
“什么?”翟灵鹤欲想再看一眼,蒋随死死锁住脑袋不让动。
“你笨啊,这里面肯定都是些比覃公子更为高贵的大人物。别看,咱们这些小人物惹不起。”
蒋随余光一瞟,人走远了。
翟灵鹤被蒋随这番大惊小怪的言语逗笑,揶揄道:“惹不起,要不咱俩跑吧?”
“啊?”蒋随接不住翟灵鹤突如其来的打算。
“正如大哥所说这些臭老道早就想宰我们,万一他们跟这些大人物告状。三言两语的,我俩吃不消,也惹不起。趁天色尚早,方便赶路。”
言毕,翟灵鹤着手收拾东西。
蒋随欣慰点点头,帮着收拾。
“对,早点回去。这破道观,天不亮就开始折腾。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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