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褚嬴?”俞亮问道。
“不是!”梁时月立刻否认。
时光奇怪道:“你为什么这么问?他才不是褚嬴!”
俞亮道:“你身边的朋友,我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这位还是第一次见!而且,他的棋实在是深不可测!”
这下换梁时月惊讶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时光道:“你跟他说了?我真不应该相信你!”说罢上楼去了。
时光连忙摆手:“没有啊!对啊,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后一句话是问俞亮的。
俞亮目送着梁时月离去的背影,看了一眼时光,笑道:“果然是了!”他也不解释,直接到旁边的房间里安静去了,好像为了这个谜团,他耗费了太多精神,现在人都在眼前了,时光还想着瞒他,不禁有几分生气,时光却忍痛拖着一条残腿走挨过来,推了他一把道:“问你话呢!”
俞亮道:“他不就是那个高个子吗!”他判断的标准其实很简单,就是芸豆师父和时光的描述,眼前这个高高的人,好看的人,不就是时光和芸豆谈论的那个人,和懒师父下棋的那个人吗?为了这个人,时光煞有介事的为了一个可能是幻觉的声音跑到这里来,还能有多重要的人!不是褚嬴又是谁!
时光生气道:“你早说嘛!人走了你才说!害我被人当成言而无信的人!明明不是我说的!”
俞亮道:“你以为你的信用很好吗?你就是我见过的最不讲信用的人!你有你不说秘密的权力,我也没有必要为了你的信用打掩护。”
然而三个人对彼此的话理解都有偏差,时光和梁时月说的是棋,俞亮却将他的棋和褚嬴当成一回事了,好像他们默认了面前这个人就是褚嬴。这个人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完美,他不是残缺的,不是虚幻的,不是年老的,但是他的棋,却是无懈可击的。这样一个人在棋坛却默默无闻,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谜,他和时光又是怎么认识的?
时光听他的话里有气,也无话可说,他看到客厅里一个榻榻米,便过去趴着,一动不动的,天塌了也不想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俞亮走过来道:“我可以替你解释。但是你不觉得,你也欠我一个解释吗?”
时光闷着声音道:“什么解释!”他说话的嗓音显然哭过,一半因为脚疼,一半心里也委屈。
“褚嬴的解释啊!你还装傻吗?”
时光道:“他不是褚嬴!”时光坐起来,擦了擦眼泪道,“他叫梁时月,是个大学老师,我只知道他棋下的确实不错,但是他没在我跟前透过底,不过看他跟懒师父那一局,你应该也能看出个大概,不会比俞老师差!甚至可能比褚嬴还厉害!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别问我他为什么神秘兮兮的,我也不知道。”
“那你起码要分别认识梁时月和褚嬴两个人,才能确定他们两个不是一个人吧!你还要否认你认识褚嬴的事吗?”
时光道:“你能帮我找找有没有医药箱和冰袋吗,我这脚确实需要处理一下了!不然明天就成馒头了!疼!”时光又开始呻吟起来。
“你····疼死你活该!”俞亮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满屋子帮他找冰袋和医药箱。但是这是山里,而且很久没有人住的地方,没有冰箱也没有冰袋。只能上楼去找,楼上两间房对门,俞亮敲了敲门道:“梁老师,时光的脚崴了,有医药箱吗?”
梁时月从房间里递出来一个箱子,随即又碰上了门。俞亮想了想,隔着门道:“时光没有跟我说你的事情,我是今天在兰因寺看到您下的棋了,又听那里的师父描述过您的外形,猜的,所以您错怪时光了!”
梁时月这才从屋里走出来,问道:“真的?”
俞亮点点头,道:“你相信心灵相通吗?隔着一个多小时的山路,时光说能听到你的琴声,我们都觉得他是幻听,想不到,真的有人在这里弹琴。他听到你的琴声,就一定要看看。让我想不联想到褚嬴都不行!”他说的十分诚挚,令梁时月也不禁受到触动,梁时月否认道:“我不是褚嬴!”他夺走俞亮手里的医药箱,嘴角微微上扬的下楼去了。
时光的右脚已经开始红肿,好在没有破皮,梁时月给他缠好绷带,时光任他摆弄着自己的脚,看绷带缠的还算漂亮,忍不住夸奖道:“你怎么什么都会!”
“这两天能不要走路就不要走,多躺着吧,反正赛也比完了!”
“你不气了?”
“我记得,好像是你先生我的气!”梁时月道。
“那你不能怪我,不过我猜到你的棋下的很好,也没想到你能下的那么好,把懒师父都下的自闭了!你怎么这么厉害啊!你为什么不当职业棋手啊!”
梁时月没有回答,时光又道:“怎么我一来,你就溜了呢?你是不是知道是我?故意躲我呢,不对啊,你躲着我,怎么还会跟到这儿来呢?”
梁时月道:“我跟你说过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巧合,我在这,你也来了,就这么巧!”
时光道:“那你是躲我?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
梁时月道:“你相信心灵感应吗?你离我近了,我能感觉到!”
时光笑道:“心灵感应我是相信的,但肯定不是跟你!”
“跟褚嬴?”梁时月看他不否认,点点头道,“我就知道,对你再好,都是白搭!”
时光抱头躺下,长出一口气直呼救命道:“一个你,一个俞亮,你们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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