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顼王府

今天对孟流朔来说格外沉重,起了个大早的他趁着早市还没有散去,买好需要的东西,刚回府就遇上了下早朝回来的颛顼子泓,看见孟流朔就板着张脸,像谁欠他钱一样,装都不装了。

“真是少见,这个时辰领主不是应该还在睡觉吗?”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还得感谢二公子呀,不是领主尽操领主的心。”孟流朔一点儿没留情面地反讽道。

“哼!”颛顼子泓气得拂袖而去。

紧随其后又来了一人,“见过颛顼领主。”

“王大人不必多礼,请。”孟流朔与王褐并肩走着。

王褐突发感慨,“今日早朝散的比较早,一如既往的沉重啊,孟丞相已离世多年,他的死君上似乎从未释怀。”

孟流朔不知味地应了一声,“是吗?”

“颛顼领主有所不知,孟丞相的确是难得的贤才,不愧为百官之首,只不过……”王褐话说了一半就打住了。

只不过他是个大奸臣,是个是非不分的小人,还有一堆的骂名,孟流朔三天三夜都细数不完,他听过太多太多,有时都已经麻木了。

王褐只说了一半他的好话,孟流朔在世时可从未听见过有人这样评价他,现在只觉得凄凉,今天是他的忌日,多年前的他就那样悄然离开了人世。

“最近就太子迎娶太子妃一事比较重要,其他政事并无棘手的,我觉得君上不日就会应允你进入朝堂,届时颛顼领主也可以直接参与政务了。”

“顺其自然吧。”孟流朔笑了笑,他现在反而不想上早朝了,就像君上说的那样,多睡一会儿何尝不是一种享受,“不知太子妃是何人选?”

“百官商议了近一个月,毕竟是未来的一国之母,马虎不得。太子妃定下了王后一系的姒家长女姒灵熙,侧妃为舒氏嫡女舒馨,同日嫁入东宫,现在就等礼部把吉日算好。”

全是皇室的近亲氏族,果然大权还是要放在自家人身上,孟流朔似自言自语般地问道,“当年君上的婚约也是这样商议的吗?”

这一问让王褐有些奇怪,“颛顼领主怎么关心起这么久远的事了,君上的婚约我就不知道了,那时我连官场都没进。”

“没什么。”孟流朔的心情一时有些低落。

君上曾说他从未体验过世间的人情冷暖,他只会把一种人放在身边,那就是于他而言有用的人。

先皇南荣银告诫过君上,情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对皇权来说毫无用处,为君者须懂得掌控人心,以国为先,以百姓为天,为国为民而活,才能让南荣一族继万世之后仍居于至高之位。

现在想来这番话还真是残忍,君上身份尊贵,一出生就拥有了旁人无法企及的荣华,可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越珍贵,南境的强大离不开君上的兢兢业业,可他却从来都没有自我。

君上的身边有很多人可以利用,却没有一个他真正深爱的人,君上不懂得如何去爱,因为没有人教他,或许这才是孟流朔那段无望之恋以悲剧结尾的真正原因。

突然好想君上,孟流朔苦涩笑了笑,他不想再让那个男人孤独又痛苦地活着,再也不要。

此刻他才醒悟,原来自己对君上的执念是他重活多少世都无法放下的,他早已无可救药。

这几日还算太平,感觉平时找他麻烦的人都消停了不少,孟流朔心不在焉地处理着文书,不知为何心里老是乱糟糟的。

“颛顼领主,我刚才就想问,你买这么多香烛纸钱做什么?”公务处理得差不多了,王褐在一旁搭话道。

说是买给自己的一定会被当成疯子吧,孟流朔随口找了个托辞,“这个啊,我一会儿要去祭拜个故人。”

“上次密信一案有了点眉目,那封做假的密信的确出自临摹技艺十分精湛的人手中。但上面的公章经刑部鉴定为真,能轻易接触到公章,又能将密信掩人耳目地放入你的折子中,想来也只有你身边的人能办到,颛顼领主得多加小心了。”

“我下来也调查了很久,可惜没有什么眉目。自我回王府起,陌上大长老已将府上众人悉数撤换成了亲信,他肯定没有陷害我的理由,我猜测颛顼二公子一定参与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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