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刚入参议殿,便碰到了走出来的太医,脚步匆匆,面色凝重,这位太医常年侍奉在君上身侧,孟流朔对他还有印象,难道君上的病情又恶化了吗?

孟流朔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迎上君上那张惨白的脸,孟流朔惊得愣在原地,差点连行礼都忘了。

“臣等参见君上,君上万安。”

“起来吧。”南荣靖宇只手撑在桌边,顺势坐下。

一抬头,双眸对视,孟流朔依稀在君上冷漠的视线中感受到了怒意,这预示着杀机。

孟流朔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君上虽然有千百万种理由杀了颛顼零霜,但他不清楚君上的怒火从何而来,孟流朔并没有犯下什么致命的错误。

“禀君上,今日的事情已办妥,只是……”

颛顼子泓话音未落,南荣靖宇冷声打断,“办好了就退下,剩下的事写成折子,本君自会过目。”

“臣遵旨。”当头的呵斥让颛顼子泓理不清思绪,君上的心情似乎很不好,趁早离开方为上策。

两人刚转身,一声令下,“颛顼领主留下。”

孟流朔忽地停在原地,听候发落。

“宁公公。”南荣靖宇一个眼神,宁邹心领神会,众人退散,一瞬,诺大的宫殿只剩下两人。

“不知臣犯了何罪,惹君上不悦?”孟流朔率先跪下来认错。

“抬起头来。”

“臣遵旨。”孟流朔抬起了头,直视君上。

南荣靖宇板着脸缓步走近,伸手用力在孟流朔的脸上蹭了蹭,语带质问,“这是女人的唇脂?”

孟流朔吃疼地捂住脸,慌乱不已,肯定是刚才留下的,没有擦干净还被君上看见了,“许是在烟雨楼沾上的,不过是个玩笑罢了。”

“你去了烟雨楼?”南荣靖宇怒上心头,“那般肮脏污秽之地,你就这么喜欢?”

孟流朔怒而瞪大了双眼,看向君上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惧意,“如何污秽了?他们都是以才艺博客人一笑,若非形势所迫,又有谁愿意整日卖笑过活,脏的难道不是人心吗?”

面对逼问,南荣靖宇无从反驳,良久说不出来一句话。

“臣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在这儿只会脏了君上的眼。”孟流朔起身欲走,南荣靖宇用力抓住他的手腕,强行拖拽着孟流朔进入内殿。

孟流朔难以挣脱,“君上,君上!您到底要做什么!”

猛地,不知所措的孟流朔被一把推入硕大的浴池中,热水紧紧裹挟着他,连着呛了几口水,他才在浴池中站稳脚跟。

“给本君将身上的脂粉洗干净!”

浑身湿透的孟流朔不管不顾地往岸上爬去,一阵酸楚涌上心头,果然,这个男人一点也没有变,依旧冷酷无情。

“抗旨不遵乃是死罪!”

狠辣的话语让孟流朔没再上前,君上会杀了他,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垂下手愣在原地,泪在下一秒就要倾泻而出,可他一直都在强撑。

抬起眼眸,孟流朔心头一震,南荣靖宇已将衣服悉数褪去进入浴池,红晕刹那间染上孟流朔的双颊。

“过来给本君搓背。”南荣靖宇语气生硬地命令道。

“君上不是嫌臣脏吗?”孟流朔似在赌气。

南荣靖宇叹了口气,放轻了声音,“对不起。”

“什么?”孟流朔惊讶不已,他一定是听错了。

南荣靖宇放开了声音,“本君说对不起,你不脏,本君没有觉得你脏,从未。”

孟流朔呆呆地拖着湿透的身子靠近,一只手放在南荣靖宇的额头上,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

“怎么了?”南荣靖宇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摸不着头脑。

“还以为君上发烧了,毕竟君上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会胡言乱语。”孟流朔一本正经道。

“哈哈。”南荣靖宇扑哧一下笑出声,伸手抓住孟流朔,“那颛顼领主得给本君好好看看,本君觉得心里酸的发慌。”

“啊?”孟流朔似懂非懂,这也是君上的病症之一吗?

南荣靖宇抚上孟流朔的脸颊,脂粉色已彻底褪去,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在嘴角绽开,“不要再让本君瞧见你身上有其他人的痕迹,若你真想去烟雨楼,本君可以亲自陪你去。”

“臣无意那种地方,今日只是因为公事才去了那里,唇脂也是不小心沾上的。”孟流朔试着解释,却不知自己为何要费这些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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