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夏夕然被这排山倒海的深情相望弄得有些不自在,垂了垂眼睫道:“雷兄莫要激动,可能其中存在些许误会。”

雷羽潇面上已是淡淡地清傲,“既然这些东西是你的,那便不会有错,你忘恩并不代表我可负义。”

夏夕然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有生以来的二十年,再次确定生命里从未出现一个像雷羽潇这样的人。

雷羽潇看着夏夕然迷茫的双目认真道:“我已经咨询过国内的最具权威的脑科专家,你这大概率属于创伤性失忆。”

“我并没有失忆......”夏夕然目中闪烁着局促的光芒。

雷羽温和而忧伤:“这一切都是那天你救我受伤造成的.......”

“我并没有受伤.......”夏夕然无力的辩驳道。

“表面上是没有什么伤痕,但脑内部受了震荡,过两天那个脑科权威会来到滨城,我会带你去系统地检查和治疗。”

“我病了?”连夏夕然自己都快相信了,听君一席话,一个头两个大的感觉还真像练过铁头功一样疼。

雷羽潇点了点头,认真笃定的神情还真是迷得人三观跟着五官走,好在夏夕然心志坚定,并非轻易被皮相所迷惑之人。

两个人并肩沿着庞大的雪雕走了一圈,夏夕然仔仔细细地将雪雕观察了一番,令人失望的是,她并没有找到自己与这座雪雕的关联之处。

“那些.......并不是常见的东西,你为什么会有那些东西......”沉默了半晌的雷羽潇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那些东西.......”夏夕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是......”

“那些东西是她父母留下来的!”

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朝二人走来。

二人循声望去,李菲菲的雪地棉是地摊货,并不防滑,走在湿滑的雪地上十分惊悚又刺激,十分好辨认。

“菲菲......”夏夕然满面感激的看向李菲菲。

李菲菲走上前,将夏夕然护在身后,义正严辞道:“雷先生,关于那些东西.......是夏夕然的私事,即使你们是朋友,也要尊重对方的隐私。”

雷羽潇一怔,没想到这样简单的一个问题竟被李菲菲拔高到侵犯隐私的程度。

“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事情,这也许对她的病情有益。”

李菲菲一愣,“夏夕然有什么病?”

雷羽潇神色有些复杂地看向李菲菲,“难道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李菲菲秒懂,但凡一个现代人,看到夏夕然的言行举止都会觉得不正常。

李菲菲连连叹气摇头,大脑飞速旋转,为自己争取编故事的宝贵时间,待情绪酝酿到位后,终于缓缓开口:“从前,她原本有一个幸福家庭........她的妈妈是......是个国学老师,爸爸是......是古典文化研究员......”

“这两个不是一个职业?”雷羽潇虚心请教道。

“当然不是!”李菲菲很确定,她上次参加同学聚会的时候,也问了同样的问题,还被两个从业当事人鄙夷了一番。

李菲菲继续编造道,“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多年前的一天,因为一场意外,她的父母离开了她.......所以你现在所看到她那些不合常规的言行,都是她在寻找父母的影子......”

雷羽潇立刻回想起十八年前的那场海难,难道夏夕然的父母也是在那时候.......

满园寂静,只余落雪与北风嘈嘈切切交相低语,似乎在讲述一个悲凉的故事。

半晌又半晌,还是李菲菲先打破了僵局,“雷先生,时间不早了,感谢你带我跟夕夕游园,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说着,拉着夏夕然就要离开。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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