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言低头,回告:“原德妃亦感染疫病,怕是不行了。”
镜中的孙贵妃流露出一丝怨毒,片刻正色:“便叫院使大人尽心诊治才是,冷宫里死几个人,想必皇上是不会在意的。”
丝言:“刘大人已得皇上旨意,定会诊治,太医院一向与德妃亲近,要下手怕是不易。”
孙贵妃点头道:“安成那丫头端得厉害,本宫这几年想安插人都安插不进去,一直为她母女所把控,少不得你再挑时候进去。”
丝言应声答应。
孙贵妃终于输了一口气,自己从来都深知,以色侍人能有几时好,偏如今年纪不轻,连容色也快失去优势,虽是牡丹国色,却也是秋日之花了!
想来该是替儿子着想的时候了,只要是自己的儿子当上太子,将来继位为天子,自己的地位才能得保,反正自己想当担中宫后位,不也是替自己的儿子考虑吗,深宫中这么多女人争一个男人,自己并不确定是最后的赢家,但儿子确实是自己一个人的啊!
失神之际,却见丝言低着头,一副心事崇崇的样子,这丫头是个极美的可人儿,自己一向不喜欢宫婢美过自己,她就故意打扮得极为素雅,甚至是故意丑化自己,自己喜欢她的不就是她的这一点聪明吗?
丝言被看得心里却是一怔,忙又低头:“娘娘,太医院院使刘大人已经查出景怡宫的问题了。”
孙贵妃大惊,转过身来,几乎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丝言只得道:“刘大人已查出疫源,便是原德妃身上那件衣裳。”
孙贵妃厉色怒问丝言:“冷宫杀人,你都办得这样难看,是如何办事的,不是让你偷出那件衣裳,烧了吗?”
丝言扑通一声跪下,颤抖道:“奴婢当日将衣服给了青雨,那,冷宫之人甚是欢喜,穿上了便再不肯脱下,奴婢去了几次,也曾哄骗那人,只是却不知她是真疯还是假疯,却不肯脱下,奴婢也没法子,娘娘恕罪。”
孙贵妃冷笑:“原是念你是个机警的,却连这点小事也办不了,你的意思,莫非她是在装疯?”
丝言道:“奴婢只是有些怀疑。”
孙贵妃以掌拍案,冷笑数声:“那冷宫中住了那么多先皇的弃妃女眷,本宫一直以为冯清在里面待不了多久便会自杀,却不料两年了,她竟然还在,要不是鱼亭上次四皇子与安成两人,呵呵,本宫也未必想再对她动手,现在想来,她若如你所说,在装疯的话,冯清啊冯清,你却到底聪明了吗,刘院使他们可在深查那件衣裳的来历?”
丝言想起当日,自己在景怡宫门口借故与青雨攀谈,故意将衣裳面见德妃,被她瞧见,夺了去,青雨曾说废妃之身再穿昔日衣物是大罪,自己却说这衣裳不会再有人穿,德妃可怜,留下做个念想,想来青雨不会说出去才是,便道:“奴婢回来时,正在审问青雨等人,那衣裳与德妃当年那一件只袖口处有点不同,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是咱们换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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