媖儿虽然不是魔术师,可后世那些烂大街的魔术早被破解了个抵掉,不过她脑子里没记多少呀,那个大切活人是怎么变的,唉,慢慢想慢慢想,古人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她得好好琢磨下,总之大方向有了,比蒙人呗,看谁玩得过谁,所以她告诉郑六,变戏法嘛她也会,不过媖儿可不想露面,她要郑六找几个机灵可靠手脚麻利的人来,还得找人做道具,再者,光知道机巧也不行,魔术师是要专业培训的,她这个半吊子只能当个编剧,具体怎么训练她就不管啦,你郑公子去操心吧。
没成想郑六居然真找了一个道士来,这人名叫邵元节,是个游方道士,但这人却是有些来头,邵元节早年在龙虎山修习,这几年四处云游,他与郑六有过一面之缘,正巧他近日又到了这里,以他龙虎山正宗教门出来的,自是看不上白莲教那等骗人的下作伎俩,郑六与他一拍即合,只是受白莲教蛊惑,民众皆是死心塌地的信奉,这几年白莲教在这里已扎牢根基,他们若站出来怕是立即就会被疯狂的信众收拾掉,邵元节听了媖儿这个法子,想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姑且一试吧。
他是修道之人,本就会些道家的符篆、占卜、筮法等术,这会用来充当神棍倒也差不离,他见媖儿只是个稚龄丫头,心里颇有几分不信她,见媖儿绞尽脑汁的还没想出主意,心里就更不屑了,然后媖儿说她脑袋疼,要回去睡一觉再好好想想,邵元节不禁大摇其头,心说这位郑六公子还是太过年轻,居然相信这么个小丫头能有办法,他不禁轻视起他们来。
两日后,媖儿给郑六开了张单子,让他去准备些材料,郑六想都没想就照办了,倒令邵元节有些意外,郑六竟如此听这个小丫头的摆布,东西准备好,媖儿才煞有介事的开始讲课,只是讲了半天就如鸡同鸭讲,媖儿讲得费劲,邵元节还是不明白,一个劲问就这能骗得了人吗?
媖儿干脆也不费口舌了,干脆叫人去做道具,眼见为实吧,那个着名的分尸表演其实就是借助道具完成的,那些箱子看起来是独立存在的,其实中间联通,只要助手的身体够柔软,就能完成这个表演,媖儿脑子里印象有些模糊,她一边想后世那些魔术镜头,一边拿笔写写画画,郑六就在旁边根据她的思路想法子,媖儿挑选了一个瘦弱的少年当助手,几个大箱子的道具来回折腾了半天,才有点样了,邢淑语被晾在一边当闲人,眼都不眨的盯着郑六,见魔术有了眉目,她就自告奋勇把瘦弱的少年替了下去,这下她可算如意了,连声累都不敢喊,只在郑六这个魔术师的手下积极练习起来,魔术这东西看着简单,却是台下十年功,媖儿见原理他们都懂了,排演她就不管了,郑六性格坚毅,邢淑语只巴望跟郑六在一起就成,所以两人从早练到晚,居然都坚持下来了,第二天第三天接着魔鬼训练,越来越有模样了,还有那个将人锯成两半的魔术,媖儿也大概描述了下,反正你们选吧,练熟一个唬人就成了。
第一场表演,观众只有邵元节一人,明知机巧在哪,他仍看得目瞪口呆,过后不由得感叹,还真是能唬人呀,于是神棍由郑六换成了邵元节,这三人便忙碌的练习起来,媖儿这个总策划也不闲着,脑子里不停的搜罗记忆,虽说记得有限,东拼西凑的总算还能找出些有用的东西,几个臭皮匠再推敲完善,神棍邵元节弄虚作假的水平立马又提升一截。
自从六年前郑天一请来了第一位高人,鄱阳三寨似乎成了神仙们钟爱之地,法师们呕心沥血,为这一带生民移灾避祸,如今这里的人都信了白莲老祖乃佛祖转世,传到这一代那自然也是佛爷转世而来,听说教主他老人家已经活了九百多岁了,这样的人不是神,那还什么是神呀,谁不想长生入极乐呀,可是圣教那可不是人人都能入的,要虔诚修行才可以,几个大户也是不久前才得以入教,当然啦,供奉了多少金银可就数也数不清了。
本来该轮到邵元节登场表演了,郑六却带了一个消息来,一个月后大法师要在他们寨子里做法,据说能请得仙人到来,这两日已经开始搭建请仙台,只是工程完全由他们的人来干,可想而知这些人必会做些手脚了,他们想白莲教这回又想干什么呢,是不是老把戏不新鲜了,想要变着花样继续蒙人,于是原计划先搁置一边,大家密切关注起正在搭建的请仙台。
郑家大寨里,大法师亲自监工,先将请仙台四周围得密不透风,用旗幡、祥云一类的样式在外围装点一番,神仙要降临的地方,闲杂人等自然是不能靠近的,污了圣地请不来神仙你负责呀,是以郑老大全听大法师的,严格约束寨子里的人不得靠近请仙台,大法师的人更是隆而重之的将请仙台里里外外围的铁桶一般,想闯入那是千难万难,为了以示虔诚,郑老大带头斋戒,大家纷纷效仿,这一月内寨子里干脆戒了荤腥,每日里大家虔心祈祷,只盼着一睹神仙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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