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冤枉它了,要是能再看见昨晚那个蒙面人,定要给她道个歉!

至于为什么说是“她”,陈潜是凭借那快要被气炸了的胸脯判断出来的。

男人的胸大肌不应有如此浮夸的大小,想必是女子才是。

陈潜打了个哈哈将小徒弟敷衍过去,然后看着两页纸张被侍女收走,心想自己这平平无奇的小诗应当入不了选了。

小徒弟凭借子美先生那句流传千古之言倒是能力压众人,也不知道她要是成了入幕之宾,那位陈大家得知她的女子身份后会有何想法。

他光是想想就觉得好生有趣,这样的热闹不看不是大商人啊!

随着时间流逝,其余人也陆陆续续的将纸张交给了侍女,有些人想不出好的句子就反其道而行之。

对陈大家的琴曲一顿贬低挑刺,希望能借助自己特立独行的不羁吸引陈大家的注意。

想法很丰满,可惜现实很骨感,若是真能高屋建瓴的说出些有建设性的意见,或许陈天香会高看一眼。

但这种毫无根据的贬低之语只会被她记在心里的小本本上,永世录入天香姑娘的黑名单里。

至于排名?

想都别想!

陈天香就是这样记仇且小气的女子!

不,是美女子才对!

她一向对自己的容貌感到自信。

很快,侍女收齐了所有人的纸张,向一侧的聂山海走去。

倒不存在什么不识字或者不会写字的人,在场之人皆乃青年俊彦,是陈劲松精挑细选后邀请而来的。

读书人自不用多说,才华品貌皆是上流,而那些武者也并非粗鄙之人,都是世家子弟或者宗门传人。

穷文富武不外如是。

而且,想要练好武,至少得能看懂武功心法吧?

所以即使没有什么文思,写一句话还是不难的。

最次最次写一句“陈大家弹的琴真好听!”肯定是能写的。

聂山海接过纸张一阵翻阅,表情怡然。

但很快他就绷不住了。

“这什么‘天香啊,你真呀真是美,弹琴啊,听得我流口水’是谁写的,这……咳咳,着实难品。”

文道宗师的涵养让他憋住了吐槽的欲望。

他继续往下看去。

“咳咳咳咳‘天香姑娘你弹的不是琴,而是通往我心里的爱情’又是谁写的,实在是,实在是……难以评价。”

没看多久,聂山海就表情精彩万分,教书育人一辈子的他着实没有想到文字还能玩得这么花!

“嗯…看了半天,也就这方木、聂云、祁连北写得不错,王世书的可为佳品!”

聂山海颔首抚须,继续往下翻阅,却不知看见了什么,突然间满脸惊容的站起了身。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妙,实在是妙啊!想来这是陈潜小友写的了!”

他轻咳一声,坐下后欣赏了好久才往下面的题名看去,却看见了“白一罗”三个字。

“白一罗?这是谁?没听说过……”

他虽然疑惑,但苦于没有线索,只好将其放下。

很快,他就看见了陈潜所写的句子。

“曲似天上月,不得有情人。几度河船起,唯有凰叫声。”

下一刻,他的表情立马变得古怪起来。

作为天拳陈劲松年少相识相交,至今数十载的好友,他以前被好友拜托过一件事,那便是教导她的女儿读书。

好友拜托,又是教书育人的事情,他自然不会推辞。

所以,陈天香所作的那些孤芳自赏,从未被外人所得知的诗词他都看过,好为她提出进步的意见。

而这首分明是她前不久所作的小诗,除他以外应该没有任何人知道才是!

原来如此!这小陈也真是的!

既然早就选中了心仪的对象,直说便是,何必搞这些弯弯绕绕的?

聂山海摇头哂笑,果断将这首算不上多好的小诗纳入范围。

心中感叹道。

看来这次的入幕之宾早已暗中敲定,这些年轻人争来争去最后也只能落得一场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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